连续数日, 裴沅瑾跟明昭公主厮混一处,不是打马球便是游湖,有时候时菊好几天见不着他。
但裴沅瑾只要回客栈, 身上必带着女人的胭脂香味,而且还是同一个女人。
裴沅瑾这些日去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时菊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现在外头人人都在传明昭公主迷恋上一个男子, 还为那男子争风吃醋与三公主大打出手。
此事原委是这样, 明昭公主跟裴沅瑾去赏花,路上恰好遇到三公主。明昭记恨三公主陷害她坠马一直未能报仇雪恨,如今狭路相逢又岂会轻易错过?
是以, 故作不小心冲撞三公主的马车, 使得三公主狼狈地滚出来。三公主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她心虚不敢跟明昭硬碰,便把气撒在裴沅瑾身上。
但裴沅瑾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一手接住三公主的鞭子,笑得颠倒众生:“三公主脾性太大了些。”
那三公主哪里见过裴沅瑾这种风月老手?当即惹得脸红心跳,娇叱裴沅瑾放肆, 并让侍卫将他带回府处置。
明昭又岂会看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分明是看中了裴沅瑾想夺回去当面首。
她气怒之下, 当即跟三公主打起来。
皇家公主打架, 等闲人不敢劝,侍卫们皆躲得远远的。而裴沅瑾见惯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也习以为常作壁上观。
事后, 两位公主双双被皇上禁足,裴沅瑾不用再陪明昭公主这才得空回客栈。
不过这次回客栈他喝得有些多,踉踉跄跄地进屋。四下看了看, 问护卫:“柳拾意呢?”
护卫说:“三爷,柳姑娘已经歇下了。”
“去喊她来。”
“是。”
时菊睡梦中被喊醒,得知裴沅瑾吃醉酒,便穿衣过去服侍。
她端了盆水进去,跟往常服侍他一样,不急不缓拧帕子帮他擦脸。
裴沅瑾坐在床沿,目光直剌剌地盯着她。
“你已经许久没跟我说话了。”他开口。
时菊没理会。
“还在气我上次失手打你?”裴沅瑾轻笑了下:“我已经跟你道歉,你为何还存着气?”
“柳拾意,”裴沅瑾倏地将她抱入怀中:“你要如何才肯理我?”
时菊挣扎,用力推他的肩膀,见推不过,气得猛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裴沅瑾发疼,果真放开了她。
却并不恼,反而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个性子乖顺的,却不想......这样就对了。”他说:“这才是你柳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他又把她的腰勾过来。
时菊不慎跌坐在他身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总算愿意说话了。”
“裴沅瑾,你放开我!”
裴沅瑾笑得邪气:“放开你可以,不过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时菊平静看向他。
裴沅瑾轻佻地问:“我们多日不见,你可想我?”
时菊挣扎着起身。
裴沅瑾忙紧紧抱住:“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了。”
话落,他明显地感受到怀里的人短暂地愣了下,随即又挣扎起来。
“别动,我真的想你。”
时菊不想听他说这些:“公子喝醉了,赶紧歇息吧。”
“你陪我,”裴沅瑾语气几分无赖,几分乞求:“你陪我好不好?我现在只有你了。”
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时菊又想起在山洞里他卷缩成一团的画面来。
彼时他病得昏昏沉沉,不停地喊爹爹娘亲。
她心下一软,也不挣扎了。
“我服侍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别走,你陪我,我要你陪我。”裴沅瑾醉醺醺地盯着她的面庞,见她神色松动,顿时高兴。
“我就知道你还愿意原谅我。”他说:“柳拾意,我保证那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时菊面色平静,帮他擦脸。
裴沅瑾偏头任她擦,过了会,察觉她动作停下来。
“怎么了?”
时菊目光怔怔地盯着他脖颈上的划痕。痕迹极长,却不深,分明是女子的指甲所伤。
她心底涌起一阵酸涩的痛,连呼吸都有些难受起来。
裴沅瑾顿了顿,抬手摸上那里,轻笑了下。
却没解释。
片刻后,时菊收拾好心情,继续帮他擦脸,然后服侍他上榻歇息。
转身时,裴沅瑾攥住她的手:“去哪?不是说好陪我的?”
“去放帕子。”
裴沅瑾这才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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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裴沅瑾醒来觉得头有些疼,过了会,有人在外叩门。
“进来。”
侍卫端早膳进来,放在桌上。
裴沅瑾顿了顿,问:“柳拾意呢?”
平日早膳皆是时菊服侍,今日却换成了侍卫。
侍卫道:“柳姑娘说身子不舒服,在屋里歇息。”
“病了?”
裴沅瑾径直走出,去敲时菊的房门。
片刻后,时菊将门打开,见是他站在外头,愣了愣。
裴沅瑾仔细打量她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