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睡下的,但你们一直在窗外,睡不着啦。”
沈栀栀:“......”
裴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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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人家里借了两盏茶后,裴沅祯便领着沈栀栀告辞了。
两人重新回到热闹的街市,这会儿,街上行人已然稀少。
裴沅祯问:“还想逛吗?”
沈栀栀不想逛了,但喜欢与他牵手走在人群中的感觉。
她说:“我们走回去如何?”
裴沅祯颔首。
然而才走没多久,街上突然起乱,人群惊呼四散。
下一刻,一对兄妹双双跌倒在裴沅祯脚下。
后头追着一群黑衣人,长刀明晃晃地指着他们:“还想跑?带回去!”
兄妹俩绝望地哭起来,转头看见裴沅祯,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
那兄长抱着他的脚:“公子,可否救救我们兄妹?”
领头的黑衣人看向裴沅祯,说:“劝公子别多管闲事,芩爷要的人,谁插手谁死!”
裴沅祯眸色一动:“哪个芩爷?”
那人不跟他废话,上前就要将那两兄妹提走。
裴沅祯一脚将人踢飞:“京城地界,即便阎王的事我也管得!”
“你是何人?”
黑衣人提刀犹犹豫豫,最后一咬牙冲上来。
裴沅祯的侍卫也迅速迎上去,与他们对打。
“你们是裴胜的孩子?”裴沅祯视线落在兄妹俩身上。
兄妹俩显然很诧异,满脸戒备,没敢吭声。
裴沅祯几乎确定了,此前裴胜的一双儿女在流放途中被劫走,竟不想在京城出现。
“是何人追你们?谢芩?”
兄长慌忙否认:“我们不认得什么谢芩,也不是裴什么胜的孩子,你认错人了。”
裴沅祯勾唇:“你们长得像裴胜,且是荆城口音。”
这下,兄妹俩心如死灰。
那厢,黑衣人越来越多,郝靳有些抵挡不及,转头对裴沅祯道:“大人先离开,属下断后。”
裴沅祯点头,带着沈栀栀和兄妹俩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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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墨韵堂书房。
“原来裴胜的一双儿女居然就藏在京城。”奚白璋不可思议:“还藏在裴望的庄子里。”
他问裴沅祯:“你说,裴沅瑾知不知此事?”
裴沅祯没答这话,却说:“谢芩可能在京城。”
奚白璋惊讶:“他不是逃回南汌了吗?”
“据黑衣人描述,他们口中的芩爷,必定是谢芩无疑。”
“这个谢芩像亡命之徒,上次被他逃脱居然还敢回京城。”安俊良说:“我总觉得,这时候他出现在京城很不简单,兴许有什么谋划。”
他又道:“但不论他谋划什么,裴胜的一双儿女在裴望的庄子里发现,这事想必跟裴沅瑾脱不了干系。”
“也不一定,”奚白璋说:“可能只是裴望与谢芩勾结,而裴沅瑾不知情呢?”
安俊良道:“我知你这些年跟裴沅瑾关系要好,很难怀疑他,但事实是,现在许多证据都指向他。”
“去年在家畏罪自杀的杨佥事,你可还记得?”安俊良继续道:“大人昨日在街上遇到杨佥事之女,其女告知,杨佥事并非畏罪自杀,而是受人要挟。”
“什么要挟?”
安俊良看向裴沅祯。
裴沅祯缓缓开口:“杨佥事能有今天,全靠裴彦提拔。当年杨佥事入京赶考拜在裴彦门下,但科考时身子不适出了点岔子。后来裴彦动手脚将旁人的考卷代替了杨佥事,他这才得以顺利入仕。”
“科举舞弊,轻则杖刑除名,重则发配边疆一生起复无望。这事杨佥事瞒了多年,却不想被人得知,以此要挟他做了不少事。”
奚白璋震惊:“这么一来,许多事就说得通了。杨佥事是裴公的心腹,却帮着他人做事,原来是受人要挟。他死前留书,言辞间门满满对裴公愧疚,原是这般。”
“只是......”他茫然问:“如此隐秘且藏了多年的消息,怎么就被人得知了?”
安俊良笑了笑:“有个地方打探消息最是便捷,任你掩藏多年,上至亘古,下至今朝,皆能打探。”
“哪里?”
“青楼。”
此话一出,书房内死寂了会。
“所以......”奚白璋问安俊良:“你怀疑是裴沅瑾做的?”
他又看向裴沅祯:“你呢?也这么怀疑?”
裴沅祯没说话。
安俊良道:“还记得何戟吗?他堂堂朝廷四品高官,怎么会跟何氏一个无权无势的妇人勾结?但他有把柄在何氏手上,所以才不得不听命于她。而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仅仅岱梁的事就牵扯了朝廷半数官员,难道说这些官员都在勾结裴望与何氏?他们图什么?”
“定是他们有把柄在裴望手上,所以才不得不为他做事。”
安俊良继续分析:“但以裴望的手段,又岂能轻易得到这些人的把柄?自然是有人将朝堂官员们的把柄源源不断地送给他。”
“又或者,裴望只是个听命办事的人,并非最终谋划之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