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站着几个护卫。
一阵接一阵的喧闹传来,沈栀栀也睡不着了。她披衣起身,走到门口问:“郝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郝侍卫道:“有两艘船撞了过来,船上来了些人。下头乱,沈姑娘莫出去。”
沈栀栀点头,她又不会武功,当然不敢出去。
她问:“是不是刺客?”
“看着不像。”郝侍卫说:“但若只是水匪,更不必担心,区区匪贼,不成气候。”
沈栀栀“哦”了声,正欲关门回去继续躺着,那厢,隔壁的门吱呀一开。
刘淳一脸懵地出来,他像是才睡醒似的,完全不知船上发生了何事。瞧见沈栀栀,他上前打招呼:“肖夫人,船上怎么了?为何吵吵闹闹?”
“听说好像是遇到水匪了。”
“啊!”他顿时跳起来:“有水匪?水匪在哪?在哪?”
“在楼下,你要去看看?”
刘淳立即结巴:“我我我......我第一次遇到水匪,长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
刘淳跑进屋子抱了把剑出来,却不敢下楼,站在栏杆处颤着腿说:“肖夫人别怕,我在这守着,水匪不敢上来。”
郝侍卫几人嘴角抽抽。
沈栀栀预感这次的情况没有那天在峡谷里的严峻,至少下头的打斗声没那么激烈。
果然,喧闹渐渐停歇,货船上四处亮起了灯。
船舱里的人陆续出门,连刘淳也在外头喊:“肖夫人,水匪跑了,你可要下去看看?”
沈栀栀想了想,出门下楼。
一层夹板上,除了地面残留些湿漉漉的水渍外,其他倒还算完好,偶尔见倒地的木桶和船板表示适才打斗过。
沈栀栀沿着船舱往后头走,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竟不想如此有缘,你们刘家商船去荆城送货,而我正好是胜爷的小舅子,这奇遇实在妙极。”那人道:“肖二爷,今日要是没你出手相救我恐怕要横尸异乡,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裴沅祯问:“那些人是谁?为何追杀你?”
“说来复杂,都是道上的几个敌手,不对付多年,这次得知我的行踪便派人来刺杀。”
听到此,沈栀栀松口气,原来不是来杀他们的,而是追杀别人,误打误撞追到这艘船上了。
她拐过去,就见裴沅祯身姿高大地站在船板上,而他对面也同样站着个身姿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余光瞥见她,停下来。
裴沅祯顺着视线转头,对她伸手:“倾城,过来。”
沈栀栀懵了下,意识过来自己化名就叫沈倾城。
她赧然,硬着头皮走过去。
裴沅祯风度翩翩,对那人介绍:“这位是内子,非要跟着我去荆城逛一逛。”
那人笑着拱手:“原来是嫂嫂,我叫方冀,是肖二爷才结识的好友。嫂嫂去荆城看看也好,荆城好玩的有趣的非常多。且荆城是胜爷的地盘,到了那你们只管敞开玩,没人敢为难你们。”
沈栀栀福了福:“多谢。”
裴沅祯问她:“怎么下来了?外头冷。”
“我过来寻你,怕你有事。”
听得此,裴沅祯眸色温柔,转头对方冀道:“方兄弟安心在船上住下,我们正好要去荆城,同路。”
“好。”方冀抱拳:“多谢肖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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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配合裴沅祯假扮了会“恩爱夫妻”,然后随他上楼。
进了屋子,沈栀栀小声问:“那人是谁?我怎么听他说是胜爷的小舅子?”
裴沅祯站在桌边若有所思:“还真是巧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要去荆城查这个胜爷,这个方冀自己撞上来。
少顷,他回转神,见沈栀栀蹲着整理被褥正打算钻进去继续睡。
他喊了声:“沈栀栀。”
“嗯?”沈栀栀扭头。
“你适才下楼......真是担心我有事?”
沈栀栀愣了愣,觉得他的问题实在奇怪得很。她若是回答只随口说说配合他演戏而已,裴奸臣肯定又得生气。
这人最近娇娇气气的,听不得半点不好。
她索性点头:“当然担心啊。”
裴沅祯听后,唇角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朝她招了招手。
“做什么?”
“你既然关心我,不问问我的伤吗?”
“哎呀,倒忘记这个了。”沈栀栀放下被褥连忙走过去:“你是不是又动着伤口了?”
裴沅祯“嗯”了声,在椅子上坐下来。
沈栀栀解开他的衣扣,才脱掉外袍,就看见里头的纱布洇出鲜红的血来。
“兴许是伤口裂开了。”沈栀栀想想就疼:“不说只是水匪吗?有侍卫在你凑什么热闹?你这伤口总是这么结痂又裂开,以后发脓了怎么办?”
“以后不会了。”
“现在在路上寻大夫不方便,可得注意些。”
“好。”
解好衣衫,沈栀栀跑去拿药箱。
“胳膊抬起来。”
“嗯。”
“抬高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