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带着阮乌来到成衣铺子, 有个婢女迎上来。
“夫人来了,随奴婢这边请。”那婢女领着她往后院的厢房走,边说:“衣裙已经按您的身量重新修改了两遍, 掌柜说最后这次修改的完全符合您的尺寸,今日便请您过来试试。若是合身......”
沈栀栀觉得越走越偏, 她狐疑地问:“为何来后院试衣, 此前不是在二楼吗?”
“瞧奴婢忘跟夫人说了,咱们铺子二楼的厢房前两日漏雨, 正请人修葺呢,便只好腾出后院的厢房来给客人试衣。”
“哦。”沈栀栀点点头,牵着阮乌继续往里走。
那婢女许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狗, 有些害怕。她讪讪问:“夫人,这狗不咬人吧?”
沈栀栀道:“阮乌聪明, 好人不咬, 坏人就会咬。”
婢女一听, 忙走到沈栀栀的左边, 与阮乌拉开距离。
过了会,她领沈栀栀到了最西边的一间厢房:“夫人先稍坐片刻,奴婢去给您沏茶。”
沈栀栀问:“你们掌柜呢,衣裙何时送来?”
“掌柜有事出门了, 衣裙已经让婆子去取了, 夫人放心, 一会就送来。”
沈栀栀点点头, 抬脚进门坐下。
那婢女福了福, 出去沏茶。
晨光刺眼,从大门照进来,落下一大片金色。
沈栀栀缓慢打量室内, 总觉得不太对劲。这间厢房看着很是普通,与那日试衣的雅间天差地别。来这买衣裳的夫人小姐们非富即贵,掌柜的为何要安排这样的厢房给客人?
“狗大人别急,一会试完衣裳,我带你逛街。”沈栀栀摸它脖颈间的香囊把玩。
这香囊是沈栀栀此前买给它的,挂在它的床头总是被它咬着玩,沈栀栀索性绑了根绳子套在它脖颈上。
狗大人很喜欢,去哪都喜欢晃悠这只香囊。
她摩挲着香囊里头的决明子颗粒,倏地,动作停下。
适才那婢女领她们过来时,说二楼雅间漏雨。可这些日子皆是晴天,哪里来的雨?
她心里越发地不安,想了想,起身出门。然而才走到门口,那婢女端着茶进来。
她一愣:“夫人要去何处?”
“我......”心里但凡起了怀疑,此时看这婢女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起来。沈栀栀慌忙之下,说:“坐着无聊,我出门走走。”
“夫人,一会衣裳就送来了。”婢女拦住她:“万一走远了,找不着您。”
“.....哦.....好。”沈栀栀只好先退回屋内。
那婢女倒了杯茶递过来:“夫人,您先喝杯茶。”
“我不渴。”
“这是咱们这上好的铁观音,夫人尝尝。”
“我真不渴。”沈栀栀觉得这茶肯定有蹊跷。
婢女笑了笑,福身出门。
沈栀栀心下打鼓,她左右看了看,余光瞥见婢女的绣鞋躲在门外。
想了想,她端起桌上的茶,用袖子遮掩着喝了。
婢女偷偷在外头查看,见她一滴不漏地把茶喝完,顿时安心。于是立即快步往角门而去。
角门外,此时已经等了辆马车,还有几个强壮的家丁。
“怎么样?能动手了吗?”见她出来,家丁问。
婢女扯着手帕,慌张地点头:“喝了,在西厢房里。这会儿后院没人,你们速速进去。”
“好。”几人偷偷摸摸进了门,一人手上还拎着麻袋和绳子。
只不过,等他们到西厢房时,发现房门大开,里头空无一人。
有个人跑进去查看,探了探椅子坐垫,说:“还是热的,才跑不久,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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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裴沅祯正在写信,侍卫匆匆忙忙地上楼来禀报。
“公子,沈姑娘失踪了。”
裴沅祯的笔一顿。
侍卫一路赶回来大汗淋漓,喘了口气,继续道:“成衣铺子派人来请沈姑娘去试衣裳,属下等驾车护送沈姑娘前去。然而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未见沈姑娘出来,忙进去查看,却并没发现沈姑娘的身影。”
“街上呢?找了吗?”裴沅祯问。
“属下也以为沈姑娘出去逛街了,可问了铺子里的小厮和婢女,没有任何人见过她出门。”
“公子,沈姑娘今日带着阮将军一起去的,如今连阮将军也不见,属下断定是遇到了不测。”
裴沅祯默了片刻,吩咐:“备车。”
“是。”
很快,裴沅祯带着人来到那家成衣铺子。许是此前侍卫在此询问过,客人无故在铺子里消失,弄得人心惶惶。
掌柜的见他进门,赶紧撇清关系:“宋公子啊,你可算来了。我适才问了铺子里的人,今日小夫人确实来过这里,但彼时我出门办事没见着小夫人,等回来的时候才听说此事。”
裴沅祯负手立在堂中央,视线扫了扫堂内的小厮婢女,然后问:“其他人呢?”
“其他?”掌柜的反应过来,忙吩咐个小厮:“快,你去把所有人叫过来,宋公子要问话。”
裴沅祯挥了挥手。
后头跟着的侍卫立即跑进去搜寻,有的去后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