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身体上的不舒服,拉开自己腰上的手臂,一个翻身压住游安理,高高推起还没醒的人,把自己尝的滋味都给加倍奉还了回去。
游安理就是在起起伏伏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视野刚一清晰,就对上了一双冒着红光的兔子眼,活像是要把她连皮带骨吃进肚子里。
——虽然已经在吃了。
游安理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以至于连这一觉的时长都没法准确估算。
游安理想着,侧头去看床头柜的电子闹钟,打算确认一下时间。
这个举动惹恼了身上的人,她一把捏住游安理的下巴,强迫她收回视线,然后有些恼火地吻了上去。
“你给我专心点。”
左颜凶巴巴地咬了她几口,低声警告她。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游安理懒散地说着,半眯起眼,长卷黑发凌乱地散落在雪白肌肤上。
左颜很讨厌她这种高高在上的论调,明明现在任人宰割的是她。
所以左颜给了她一点教训。
游安理闷哼一声,下巴一扬,露出柔美的下颌线,和那截纤细白嫩的天鹅颈。
左颜忍不住得意,别的不说,学习的能力她可是被某人亲自教出来的。
被自己用的手段和技巧回馈到自己的身上,这滋味一定不错。
左颜想着,就在她耳边说了出来。
游安理侧过头,唇瓣在她的嘴上一擦而过,回敬道:“那可惜了,我哭不出来。”
左颜脸一红,恶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得意的时候总是容易乐极生悲,今天也一样。
最后两个人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只来得及洗漱完收拾好东西,就匆匆忙忙出了门。
眼看着要堵在路上了,能不能赶上都成了未知数,左颜先发制人,往她身上甩锅。
“都是你,昨晚上说了八百次今天要上班,非要往死里弄我,今天要是迟到了全赖你。”
游安理握着方向盘,面不改色地反击:“早上趁我睡着偷袭的人不是你?一次不够还要来两次的人不是你?今天迟到了该扣的钱照样扣。”
左颜听到前两句话已经心虚了,最后一句却戳中了她的痛脚。
“凭什么!又不是我想搞成这样的!”
她每个月工资就那么点,全指望着全勤奖能让她加个餐了,凭什么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游安理早就习惯了她遇事推卸责任的毛病,毕竟单单从这个毛病上来看,她们两人不一定谁能好过谁。
“那你就祈祷吧。”她语气淡淡地回答。
最后在游安理卡着不超速的紧赶慢赶之下,左颜的全勤奖好歹是保住了。
她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的百米体测,脚步虚浮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时,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
这一路的冲刺,再加上不可描述的不适,左颜心里就差没把游安理给大卸八块。
害人不浅的女妖精!
还不等她松口气,在最后一秒走进办公区的人就开口道:“五分钟后开会。”
左颜:“……”
好,这个仇她记下了。
经过昨天那次全部门的人都目睹了的“挨训”,左颜已经夹紧了尾巴做人,力求不再被游安理抓到小辫子,给她说教的机会。
人活脸树要皮,左颜再怎么不上进,再怎么没志气,那也是有自尊心的。
都被人当面给难堪了,而且还是被关系最亲密的人指出那些丢人的心思,她脸上挂不住,心里也憋了一股气,反而被激起了好胜心。
不就是证明给游安理看吗?
说得好像她做不到一样。
就是激将法她也认了,反正这口气必须得出。
早会上,游安理神色如常,看不出跟平时开会的她有半点区别。
左颜不知道是自己不行,还是游安理真的太行。
整个早会期间她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手里一直拿钢笔记录着会议内容,视线却时不时就往游安理的腰和大腿上瞄一眼,再瞄一眼。
这种视线对游安理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散会后,左颜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会议室,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才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
她本来以为游安理会留下来一会儿,没想到那女人拿上东西就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来一眼。
好家伙,穿上衣服就六亲不认了。
左颜撇了撇嘴,决定以牙还牙,以后不管她怎么示好都不会再搭理她。
不就是装不熟吗?谁不会一样。
度过每天最难熬的早会后,整个部门里的人明显就散漫了下来,开始在八卦群里摸起了鱼。
左颜心里一声冷笑,太天真了同志们,你们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吗?不,你们不知道。
她看着这群人,就像看见了当初那个愚蠢的自己。
算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左颜从抽屉里拿出新的日程表——周日下午游安理特意给她做的,当着她的面打印了出来交给她,美名其曰“爱的教导”。
爱你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