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两个字,左颜才回过神来,问:“什么大阪?”
“秋游啊,要去大阪两天。你生日不正好是11号那天吗?”
他后半句嘀咕的“光棍节”什么的左颜已经没在听了,她下意识就想说自己不去了,让他把报名表给取消,然而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来。
不去又能怎么样呢?
在家里也没人给她过生日了。
一直到周五放学后,左颜也没能把那句话给说出口。
她听着李明明兴致勃勃地计划着这一趟秋游的安排,无法对他的情绪感同身受。
就像别人也不会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左颜坐校车回了家,进门后看到空荡荡的客厅已经不意外了。
这几天游安理早出晚归,几乎没跟她打过照面,不知道是在忙,还是故意不想看到她。
左颜再不想承认,也只能接受自己又搞砸了的事实。
——她把话费还给游安理的行为,彻底得罪了游安理。
一开始左颜是觉得很畅快的。
她已经很清楚,这件事会让游安理不爽,甚至是难受,所以才觉得畅快。
自己因为游安理难受了那么多次,不还回去的话也太不公平了。
在左颜的预想中,游安理会因为她做的这件事而知道“失去”的滋味,然后就会乖乖地来认错,挽回自己。
但她的预想里,绝对没有现在发生的一切。
左颜又是懊恼,又是委屈难过。
这几天她也想过去找游安理说清楚,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游安理开始早出晚归,根本不给她机会。
左颜每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看见一片漆黑的家里之后,就一下子又没了。
像今天一样。
左颜自己做了饭,吃过之后上楼写了作业,一直写到九点过才终于听见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
她立刻扔开手里的钢笔,起身想往楼下去。
这种难受的状态她真的一天也不能再忍受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话说清楚,就算游安理骂她一顿也行,总好过这样不理她,让她难过。
左颜刚拧开卧室门要走出去,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就响了。
她跺了跺脚,只得先跑回去接电话。
电话是李明明打来的,他跟班长是负责通知消息的人,左颜不上线看消息,他就只能打电话过来。
游安理换了鞋,扫了眼干干净净的厨房,就径直走上了楼梯。
她在外面跑了一天,这会儿上楼都有点腿软,只能扶着旁边的扶手慢慢走上去。
越靠近二楼,那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就越清晰。
“……我知道那边天气跟这边差不多,但也不用带那么多衣服吧?行李箱可重了。”
游安理脚步一顿,停在了走廊上。
敞开的房门内,女孩的声音带上了点不耐烦:“李明明,你真的好婆妈,我带不带卫生巾你都要管,你是我妈啊?”
游安理揉着太阳穴,缓解了灯光直射下的眩晕和疲惫,随后轻轻靠在了墙上。
左颜听着对面的人结结巴巴解释了一通,越解释越乱,干脆打断了他:“我知道了,你没有别的意思,是我大惊小怪,行了吧?还有什么赶紧说完,我要洗澡了。”
李明明放弃了,只交代了一句:“你不要记错集合时间,我们周日早上就出发,不是周一上学的时间。”
“知道啦,你讲了三遍了,周日早上我给你打电话行了吧?”
左颜急着挂电话,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李明明确认她是真的清楚之后,就主动挂了电话,免得她开始暴走。
左颜总算是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去,就往卧室外面跑。
靠在墙上的人直起身,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左颜没听见她上楼的动静,突然看见她在门外还吓了一跳,直到她都进门了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
“游安……”
门“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了。
左颜差点整张脸撞上去,愣在原地懵了好久也没回神。
她杵在门口半晌,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敲了敲门。
一声,两声。
一下,两下。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左颜吸了吸鼻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抱起换洗衣服就直奔浴室。
等放出了淋浴器的水,借着哗啦啦的水声,她才小声地哭了出来。
第二天是周六,左颜睡到中午才起来。
没了人管她之后,她又拥有了作息自由,但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水泡眼,左颜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倒了下去躺着。
反正不用起来做早饭,也不用起来写作业,她可以在床上赖很久。
家里静得可怕,左颜在床上昏沉沉地躺到了傍晚时间,才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她一下子翻身起来,下了床穿上拖鞋,跑出了卧室。
对面的门没有关,左颜犹豫了下,还是推开门看了眼。
卧室里干净整齐,床上连一点睡过的痕迹都没有,左颜看向电脑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