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服侍公主洗漱,洗漱完就可以用早膳了。”她伸手来扶她,有意绕开了她淤青的手腕,好温柔的扶着她低低嘟囔了一句,“等会儿奴婢用鸡蛋清给公主滚一滚,消淤青的。”
九阴被她扶着去了屏风,看着她还如从前那样又温柔又体贴的服侍她洗漱,为她梳拢头发,心里酸溜溜的,她好喜欢小春桃啊。
她是个无情无义的魔头,可她好生喜欢温柔的人,比如小春桃,比如温玉,比如裘衣轻。
“公主真漂亮。”春桃为她梳理着头发忍不住轻声道。
九阴在镜子里瞧她,故意逗她,“我听说你们府中有一位十分得宠的嗣王妃,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只能选一个。”
春桃眼神暗了一下,轻轻笑笑与她道:“在奴婢心里,世上再也没有比夫人更漂亮的。”
九阴竟然被噎的逗不起来她,这些……傻子,她都不要他们了,怎么还惦记着她。
春桃简单为她束了发,扶她去了外室的桌子旁坐下。
止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裘衣轻的身侧服侍他。
青丝嬷嬷将碗筷摆好,递给她,“不知道公主的口味,所以王爷吩咐厨房多做了几样,公主捡自己喜欢的吃。”
九阴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除了鸡汤虾米小馄饨,还有红烧肘子、红油田鸡、河蚌肉炖嫩豆腐……
全是她从前爱吃的,桌子旁竟然还放着一盆的碎冰,冰里镇着干干净净去除了葡萄籽的大葡萄。
“也不知公主喜不喜欢吃葡萄,因为我们夫人喜欢吃葡萄,所以府中常备着,就镇了些给公主尝尝。”春桃替她慢慢的凉馄饨。
夫人爱吃,所以常备着,可……她都已经死了,他还常常备着做什么,以为……她会回来吗?
九阴何止是心里发酸,她整个人都酸涩极了,如今的她没出息极了,被这些小事情搞的难过起来,有人为她肝脑涂地,为她刀山火海,可再没有人为她做这些小事情。
她的师父也没有为她这样做过。
“想来这些公主都没吃过,尝尝看。”裘衣轻也接过了筷子,却没有吃,在等着她吃。
春桃将已经凉了的馄饨盛到她面前。
九阴闻着那味道真的很难拒绝,她接在手里吃了一口又一口,酸溜溜的心连连叹气,裘衣轻太阴险了,他也不去证实她到底是谁,只拿这些来逼她自己心软。
她将小半碗的馄饨吃下去,裘衣轻才动了筷子,他听着她吃饭的声音慢慢觉得有滋味起来,从她走后,嗣王府再没有这样做过饭,他吃什么都一个味,可听她吃的时候就觉得,真好吃。
是真的好吃。
九阴每吃一样就叹息一声,她发现她的舌头已经被嗣王府养刁了,每道菜都在她的胃里根深蒂固,恐怕以后吃到再好吃的也会觉得不如嗣王府的好。
裘衣轻吃完停下筷子专心看她吃,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公主吃饭真像一个人。”
九阴要吃肘子的手就顿了一下,太阴了裘衣轻……怎么还有从吃饭试探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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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如此,她刚吃完早饭裘衣轻就将温玉的娃娃抱了过来,说要带她去温玉那里拜访,顺便给她看看孩子。
九阴嘟嘟囔囔的道:“是你夫人的嫂子,又不是我嫂子,我去拜访什么?”
他却又道:“公主所言有理,那便劳烦嫂子来一趟拜访公主好了。”
九阴想来想去,还是跟他上了马车去宋府,裘衣轻抢了人家的孩子怎么好意思还让人家跑过来看儿子啊?
裘衣轻还非要抱着孩子与她同一辆马车,在马车里用孩子逗她,与她说:“我瞧念哥儿好像与公主很投缘。”
那娃娃正咿咿呀呀的伸手扯着她的衣袖对她笑,他如今已经一岁了,长的白白嫩嫩好生可爱,眼睛葡萄一般,睫毛又长又卷,头发还是卷卷的。
九阴记得她小时候头发就是卷的,乱糟糟一团,后来她修道后特意用灵泉将头发改成了黑亮的长直发。
这娃娃不愧是喝了她的血。
她想将自己的衣袖抽了出去,他却死死拽着塞进了嘴里,眨着眼睛歪头靠近裘衣轻怀里傻兮兮的冲她笑。
“是吗?我这个人从小就招狗和小孩儿的喜欢。”她嘴硬道,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又被那娃娃抱住了手,软绵绵的小脸蛋挨近她手里,可真好摸,“他叫念哥儿?”她下意识的问。
“他叫宋念。”裘衣轻抱着娃娃望着她。
“宋念?”九阴用手指捏着念哥儿的脸,“谁给他取的?”念……是在念着谁?
“我为他取的。”裘衣轻道:“我夫人救过这孩子一命,他理应一辈子都念着我夫人,所以我和嫂子商量为他取名叫宋念。”
念着她。
九阴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心绪不宁,他笑笑说:“我夫人不想生孩子,我想过了,若她喜欢便将念哥儿过继到身边,嫂子也是同意的。”
嫂子……竟然也同意吗?这可是她和她哥哥唯一的孩子。
“你夫人……”九阴抬眼看他,试探性的问:“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