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望安毕竟是如今裘景元唯一的皇子,裘景元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考验考验他,裘景元到底是不信傻子能突然开窍。
而皇后那边顾朝早就跟皇后通了气,说这是证实裘望安能担重任的大好时机,让皇帝明白裘望安能为他分忧。
皇后一心认为裘望安是真的好了,她这些日子因着宋燕音入宫日渐受宠,还传出什么裘望安突然开窍是因为宋燕音是他的仙人,将当初法华寺的两支签又提出来。
连德善也说,皇帝八成是因为此事才宠幸了宋燕音,她如何能不气?
但她如今心全在裘望安身上,只要裘望安真的恢复了,她还谋划什么得子,什么宋燕音,她只用安稳的将安儿送上太子之位。
所以她立刻应下了顾朝的计策。
这接待质子之务就落在裘望安头上,顾朝从旁协助。
可裘望安哪里懂得这些,他如今是纸老虎一样,都是装的。
裘衣轻听他说完还瞧着九阴,忽然问道:“夫人想去吗?”
九阴玩着簪子的手指一顿,从菱花镜里看正望着自己的裘衣轻,“去哪儿?”
裘衣轻在镜子里笑了笑,“陪他去接外邦来客,今日来的是不同邦国,金发碧眼的胡人也有,夫人想不想去看看?”
“相公为何突然这样问?”九阴转过头来看他,“我去恐怕不合规矩吧?”
裘衣轻望着她,眼神软的一塌糊涂,“夫人是想去的吧,若我说不合规矩,夫人也会想法子去的,我知道夫人有的是法子。”倒不如他先提出来,让她去了,这样安全他也放心。
九阴瞧着他那双眼只觉得裘衣轻的心机其实她从未完全看穿过吧,他似乎……将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这样的心机如果用来对付她,那也未免太难搞了。
“这次来的外邦质子有一位是带了家眷,本就该派个女官或是裘望安的妃子同去接待,安置那些家眷。”裘衣轻对她招了招手,“他还没有成家,又没有可信任的女官,让他去请示圣上请我的嗣王妃帮忙,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况且京中谁不知他与你亲近,你帮他去接待质子家眷合情合理。”
九阴拿着簪子坐到了他身边,他将簪子抽出去亲自为她簪上道:“你若想去玩我便会为你安排,知道吗?”
他将她算的明明白白,她确实是打算了偷偷前去看个热闹,再来裘望安是她养的反派,她不能叫顾朝算计了去,那顾朝之所以让他去,还不是为了算计他当众出丑出差错吗?
他将簪子簪好,捧着她的脸看了看,“想去吗?”
她点了点头。
裘衣轻便对裘望安道:“你去与你父皇说,求也要求她派你堂嫂陪你一同去,有你堂嫂在你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有宋姐姐陪他去,他自然是安心了。
他立刻回宫去请示圣上,圣上倒也不奇怪,他在这京中也就和嗣王妃走得近,能用得上的也只有她。
圣上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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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裘望安就衣帽齐整穿着正服前来接九阴,九阴也难得穿的老气横秋,为了压场。
她坐上马车刚刚走就留意到了老太傅进了嗣王府,她凝神细听了一下,果然是老太傅。
老太傅在与裘衣轻说话,说的就是裘衣轻让她陪同裘望安去,不怕圣上认为二皇子与嗣王府走得太近吗?
裘衣轻声音淡淡道:“我便是为了让他这么认为,我与裘望安越亲近,他就越猜忌裘望安,他们父子离心,才是我想要的。”他没有什么情绪,“况且顾朝这一趟必定会想方设法算计他,他是时候该看清他这个舅舅了。”
顿了一下又吩咐,“你派人去好好护着王妃,天塌了也以她的安慰要紧。”
老太傅顿了许久才又问道:“王爷就不怕二皇子当真开了窍恢复正常吗?”
裘衣轻没有回答。
马车里,九阴“啧”的笑了一声,这才是裘衣轻,该算计的算计,该谋划的谋划,该利用的利用,好好搞他的事业做好这个大反派,老跟她谈情说爱像什么样子。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骑着黑色大马的裘望安,他紧紧皱着眉头紧张的不行。
是该紧张,今日他的舅舅就会送给他一份迎接他进入权欲世界的见面礼。
“小傻子。”她轻声叫了一句。
裘望安立刻回过头来瞧见她松开了眉头,“宋姐姐怎么了?马上就到了。”
九阴将手伸出车外,将掌心里的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他瞧着好像是一颗冰葡萄,“这是什么?”
“仙丹。”九阴骗他道:“之前救火那次你吃的就是它,吃了之后你立马就好了,今日再给你吃一颗,开开窍。”
“啊?”裘望安捏在手里,这分明就是一颗冻的冰冰的葡萄嘛,却又小心问:“我吃了还会昏过去吗?”
“这次不会了。”九阴挑眉道:“你信不信宋姐姐?”
他看着那颗葡萄,慢慢的点了点头,“信的。”将葡萄放进了嘴里,忐忑的咬了开,这味道……就是葡萄嘛!
好在他是真的没有昏过去,这次宋姐姐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