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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2)

九阴在皇后赶到之前就先一步离开。

嗣王府的马车孤零零停在红墙下,九阴扶着魂不附体的春桃上了马车回王府。

已是夜深,街道上安安静静只有马车辘辘声,九阴靠坐在昏暗的马车里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上面还留着裘衣轻的血。

她没想过裘衣轻会护着她,明明他那么弱,明明她那么气他,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护了她。

是因为她是他的药引吗?可那匕首扎下来至多划伤她的脸,又要不了她的命,若是只当她是药引,她活着就够了,脸划了就划了,何须拼着自己受伤吐血护她?

可他看起来又是那么讨厌她,亲个嘴也不肯。

她心里烦躁歪在背枕里“啧”了一声闭上了眼,裘狗,真麻烦,平白的让她欠了他一命,自己那么弱就该躲得远远的。

系统不敢吱声,听见宿主不耐烦的催促车夫,“快一点,你家爷马上就要断气儿了。”

车夫吓的快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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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九阴回到嗣王府,只见府中灯火全是熄的,只有裘衣轻的卧房里亮着一盏灯。

府中安静极了,只听到止水轻轻的在抽泣。

九阴推开卧房的门,心跟着那门一起摇晃。

昏暗的卧房里,止水跪在榻前哭,康大夫坐在榻边的凳子上一头汗的正在做什么。

屋子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是裘衣轻的的血。

九阴走进去看见榻上躺着面如纸白的裘衣轻,他仿佛死了一样,没有半点生气。

而康大夫正用细小的刀子割开裘衣轻的十根手指,一点一点的在放血,黑色的血珠子从他苍白的手指上滚出来,划过他没有血色的指甲掉在床边放着的铜盆里。

他流了好多血,九阴想,他那么瘦弱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流出来?还是黑色的血?

她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看着,看着康大夫汗水越留越多,黑血越放越少,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觉得双腿都站僵了,康大夫终于开始为他缠裹指头上的伤口。

“他好了吗?”九阴双腿僵硬的坐在榻边,忍不住伸手探了探裘衣轻的鼻息,还有一口气,但还是那么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掉。

康大夫垂头缠裹着他的伤口,声音有些发哑,“能做的,我已经做了,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王爷是死是活,还能不能醒来只能等明天天亮才知道。”

“什么意思?”九阴侧头看住了康大夫,“你这话的意思是听天由命?他的病这两日不是好些了吗?你们不是拿我的血做药引在为他治病了吗?怎么……怎么我撞一撞他就要死了?是因为今日服药晚了?耽误了他昏睡的时辰?所以又加重了?还是……”因为她气的他?

他是琉璃做的吗?这么易碎?

“爷是为了夫人……”止水跪在那里哭的眼睛都肿了,“爷本来就不该推迟服药,推迟服药也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可今日为了去宫里护着夫人,爷耽误了一个多时辰……爷本就是在硬撑了,又在宫里受了好些气,还在皇帝宫里被逼着服了……”他闭了嘴,不知该不该说的看了一眼康大夫。

康大夫垂头站在那里像是做什么决定一般,转身对春桃说:“你退下,将门关上。”

春桃看了一眼九阴,低头退了下去,将那门关了上。

屋中烛火晃了晃。

康大夫忽然撩袍跪在了九阴跟前,一头叩下,“如今只有夫人能救王爷了,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再瞒着夫人了,其实从您被指婚给王爷那一天起,王爷就知道您是皇帝和皇后派来的。”他将一样东西放在了九阴的脚边。

那是曾经皇后给宋燕呢的合欢散。

“我不知夫人嫁给王爷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可是夫人王爷虽然猜忌您,却不曾薄待您。”康大夫抬头看她,“他防着您,冷言冷语对您,是因为他被算计怕了。”

九阴垂眼瞧着他,头发花白的老头儿竟然眼眶红了。

“王爷从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被算计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勒死在宫中,父亲被活活烧死……”康大夫眼眶发热,喉头涩哑难当,“他不是生来如此,他曾是太子的嫡长子,文武双全,曾一箭射落双雁,他也是天之骄子……”

他想起第一次见裘衣轻时的样子,他才十二岁,骑在马上弯弓猎雁,意气风发,只是短短的两年后,京中再无衣轻公子。

九阴坐在榻上听着,这就是裘衣轻的过去。

无非是皇家争权夺利,裘衣轻的父亲才是先帝名正言顺立的太子,只是被自己的弟弟,如今的皇帝裘景元算计了。

裘景元在先帝病重之后就着手了一场局,裘衣轻的父亲太信任这个弟弟了,毫不犹豫踏进了这场局里。

宫中一场大火烧死了先帝和裘衣轻的父亲,当天晚上裘衣轻的母亲就被吊死在了房间里,大家都说她是殉情自杀。

可裘衣轻躲在衣柜里,亲眼看着他的母亲如何被勒死吊上了房梁。

他那时才十三岁,被追杀掉下山崖坠入寒潭之中,被找到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腿废了,人也疯了一般。

做了皇帝的裘景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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