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了,咱们都忘记了好不好?”
“妈妈,我看见了,我看见江爷爷从窗户边跳下来了。”陈檬把下巴撑在妈妈肩膀上面,眼睛扑闪扑闪的,睫毛上面还挂着一丝泪珠珠。
“乖宝,没事的,人都是会死的,江爷爷可能是选择一个解脱的放式,别害怕了啊,你还有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呢。”
“哎哟,这个老江也真的是,都快过年了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就跟学院里面的领导说说啊,真是可惜了。”王婶这个后勤处的八卦大师又开始爆料:“就是今天早上老江找到学院里面,还是说要离婚这件事情,硬叫学院里面的老师给劝住了,当然大家都是劝和不劝分的,谁会指望他这么想不开呢,要是早知道就该给他打了离婚报告,让他自己去跟方细妹去扯就好了,说不定扯着扯着离不了了,气性也下去了。”
这事儿是这样的,像江教授这样的老教授要离婚,还要去学院打报告的,如果学院里面不批了离婚申请,他还真离不了这个婚,当然这事儿闹了太多年,学院里面就当江教授是想不开闹情绪,今天上午也是该劝的劝,该干啥的干啥,谁知道江教授这人气性这么大呢,就站在楼顶上往下跳了呢。
说起江教授也是真可怜,他年轻的时候还是包办婚姻,江教授跟方细妹的亲事是上一辈包办下来的,两人在祖上就有关系,但是到了江教授这一辈,两个人的价值观和成长经历都大不相同,从刚开始成亲了以后到现在,就从没有和谐过。
年轻的时候两个磕磕碰碰的都会争吵,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半辈子都过去了,两人还是会争吵,要不是院里面的领导一直劝,或者说是方细妹每次都去学校领导那里诉苦,本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领导一般不会同意这么大年纪的两个老人离婚。
唐老和方惠如出去看了看,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哎,真走了,没想到跟老江做了一辈子的邻居,还真是走了,以前跟他一起下棋,看他总抱怨,我还劝他都这样过了一辈子了,老了还想着离婚那些的干嘛,看来真是我们错了,过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干嘛硬凑在一起。”
王婶一个人在家,儿子媳妇去媳妇老家过年去了,家里就她跟老伴在家,两位老人是跟老伙伴约好了去北戴河旅行过年的,这会儿老伴刚好不在家,她连家里都不敢回去,打算赖在唐老家里,等老伴回来再回家:“那个,怎么说.....老江家里人还好吧。”
方惠如把刚才打湿了的鞋给换了下来:“别说了,他老伴还要去系里面闹,我听人家说老江这次真的是火大了,她上次撕掉的手稿是老江这辈子的心血,没有备份,老江这样的斯文人当时急的要打人,我说他从来也不发火的,这辈子也这样平平安安的过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原来是因为这个,算了不说了,你就在我们家呆着吧,要是你老伴儿不回来晚上睡我们家也行。”
王婶一张脸都吓得惨白了。
除了王婶,院子里面看见这件事情的谁不唏嘘,有人说老江太想不通了,为了这么点事竟然跳楼,但是作为一个学者,或者说一个没有希望的学者,江教授到底是有多绝望,才会站在楼顶上往下跳。
说到底都是让家里人,更精确一点也就是被方细妹给搞到绝望了呗。
偏偏这个方细妹好像还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屋子里面的电话响了,方惠如接到电话就是脸色一变:“学校打电话过来,要我带几个人去校办公室劝劝方细妹,她带着家里的人去校办去闹了,动静弄得挺大,还把老江留在地上的血用床单给染红了,在校办公室门口给挂着呢,别说多瘆人了,说是过两年要把老江的遗体给拖到院办去,要院办给个说法,这也太过份了,老江自杀这事儿跟她就脱不了关系,她还有脸找学校闹?”
“闹什么?”王婶下意识的问。
“还有什么,要学校给赔偿,还真是有脸了,自己逼死了老江,现在要学校给赔偿,咱们去看看去吧。”
方细妹跑到学校去闹,无非就是想借着江教授死了这回事要点好处,第一就是要房子,第二就是要学校把户口给批下来,这个时候就看学校怎么处理了。
不过这事儿也确实是无理取闹,人是在自己家跳下去的,关学校什么事情,再说江教授之前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还不是因为方细妹会闹腾,要是她少折腾折腾,江教授也不至于走上绝路啊。
“学校要是答应了还有天理吗,以后谁家里要房子了,直接把老头子逼死就得了,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吗,学校要给她分房子,我就不依呢,我们家还是双职工,都只有一套房子,她方细妹凭什么拿江教授的死做文章要好处,她还是个人吗,还要脸吗,江教授就是拉不下面子去学校要房子要户口,才跟她吵了一回又一回的。”王婶瞪着眼睛:“你等等啊,咱们叫上老刘姐姐,她是工会搞职工关系的,咱们三个一起去。”
说着就站起身,怕是怕,但是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是老邻居自然也不能看着方细妹这样闹下去,到时候外面不知情的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怎么看待学校啊。
再说了,方细妹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