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帮你灌下去?”
天天埋头在实验室里,还有比苏浅更熟悉各种农药制剂味儿道的吗?
那人手里也就是个农药瓶子罢了,还农药,唬谁呢
要是旁人这么说,郑明珠自然不会相信,可既然是苏浅的建议,郑明珠怎么可能拒绝?更是第一时间明白,徐强手里的东西定然有什么猫腻,不是苏浅过来,真要被他给蒙骗了。
果然站住脚不再阻拦,甚至还退后一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郑明珠的反应,登时让徐强感觉和被架到了火上烤一样,一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眼瞧着就要露馅,王立海已经抢上前一步抱住徐强的胳膊:
“徐强,你可别干傻事!想想你媳妇儿,你那两个娃……”
又用力掐了一下徐强的胳膊。
徐强激灵灵一下,登时反应了过来,拖长调就开始嚎了起来:
“县长要逼死人了……只是什么县长啊,比强盗还狠啊……我就不信咱们华国就没有说理地了……没法活了啊……”
正张着嘴嚎呢,时强忽然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拿走农药瓶,麻利的拧开盖子,对着徐强的嘴就浇了下去。
可怜徐强还没反应过来,就“咕嘟”“咕嘟”的把瓶子里的所谓“农药”全都咽了进去。
一时被呛得大睁着眼不住打嗝,更是气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你,你……”
就是王立海,也被苏浅和她手下的作风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放声就叫了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旁边泽川县的工作人员也明显吓呆了。尤其是陪着郑明珠站在这儿给大家解释的县长张明宇。
“郑县长,这是怎么回事?”
郑明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搅事精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给老百姓灌药,真是出了事,到时候别说郑明珠,就是泽川所有领导,都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担心,死不了,他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农药。”苏浅声音中充满讽刺,“您没瞧见他,可是精神着呢,哪里像是喝了毒药的人”
对呀。徐强登时反应过来,忙捂着肚子,就要往地上躺。
“徐强,兄弟,你可别死……要是你死了,你可让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王立海忙用力抱住他,声嘶力竭的号了起来。
又回头招呼手下:
“快报警,还有,赶紧叫救护车……”
等把人送到医院,再找个医生写个证明,非得把郑明珠几人逼死人命的事做事了不可。
“不用了,”苏浅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替你们报过警了。至于说医院,你们刚才还不是还口口声声要以死相逼吗?既然如此,往那儿去还有什么意义啊?”
没想到这小黄毛丫头还不依不饶了。王立海气的头上青筋都要迸出来了:
“让开。”
却被时强直接拦住去路,甚至还老鹰叼小鸡一样,把徐强从他怀里提溜了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徐强拼命挣扎,可他那点儿蛮力哪里是时强的对手?竟然吊在时强胳膊上,和打秋千似的,又像是垂死挣扎的鱼。
王立海想要上前抢,却发现时强的胳膊跟铁箍一样,任凭自己用尽吃奶的力气,却是纹丝不动。
脸顿时涨的通红,冲着张明宇道:
“张县长,您真的要看着他们把徐强逼死不成?”
“怎么会呢。”接口的却是苏浅,更是弯腰拾起刚才徐强摔在地上的生姜,“这不是就有现成解毒的东西吗?”
说着状似自言自语道:
“这姜啊可是好东西,更别说这还是要出口的……”
说着从地上拣起几块就要往徐强嘴里塞:
“这么多姜,扔了可真是可惜呢,正好你全都吃了解毒吧……”
手堪堪送到徐强嘴边时,吓得他头拼命往一边扭:
“你干什么?我不吃,放开我……”
挣扎的那叫一个用力,哪有一点儿刚刚吃过毒药的样子?
“你自己种的姜怕什么呢?”苏浅慢条斯理的道,“还是说,真正有毒的不是那农药,而是你种的姜?”
又偏头冲时强道:
“这人刚才拿来的姜,全都喂他吃下去。”
徐强吓得脸都白了——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怎么不清楚?
刚才所谓“用了郑明珠提供的药物,导致和外商的合同黄了”全是说谎。
合同黄了是真的,可原因却和郑明珠无关,根本是徐强自己用药时出了纰漏——
承包的那几十亩地,有二十亩地是和外商早就签好合同的了。
至于其他土地中种的姜,则向来是卖给国人。
出口的话价格是高,可那些外国人对生姜的品质要求也不是一般的高。
那十亩地徐强自然精心侍弄。
至于说余下的要卖给同胞的生姜,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说是用毒药喂出来的也不为过。
可没想到前几天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才发现,雇的工人粗心之下,竟然把那二十亩出口外销的姜也用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