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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1 / 2)

从于家屯儿回来后,宗兰大病了一场。

脑子昏昏沉沉的、头疼恶心,饭也吃不下,严重时甚至下不了炕,常常捂着被子一躺就是一整天。

每日困了便睡,醒了,便望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发热,眼压升高,眼球肿胀得难受,总是自己淌眼泪。

佟妈一直唠唠叨叨的,宗兰也听不清唠叨的什么。

病中,宗兰发觉原身的记忆回来了一些。

隐约可以想起同弟弟妹妹生活的往事,但都是细碎的片段,不连贯,也不大清晰。

只是记忆一回来,对弟弟妹妹的感情便深切了一分。

那天在于家屯,宗兰也觉得看不过眼。

一日宗兰喝了汤药,发了汗,又睡了一大觉,感到身上好了一些,便下了炕,和佟妈闲聊了几句。

问佟妈,白家女人里,有没有把娘家弟弟妹妹接过来的先例?

佟妈说,三太太曾把妹妹接来过。

三太太在家中是庶出,下面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母亲没生出儿子,一直不受父亲重视,母女三人也时常受大娘打压,后来三太太嫁了过来,母亲又病逝了……

当时,三太太正怀着二少爷。

太太回了一趟娘家奔丧,回来后便一直忧心,怕妹妹受了大娘欺辱。

老爷便开口,让太太把妹妹接来。

太太的妹妹在白家一住就是七八年,老爷一句闲话也没有,后来从白家出嫁,还给备了丰厚的嫁妆。

宗兰听了,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自己的情况,毕竟与三太太不同。

三太太同老爷有感情,又生了二少爷,为白家开枝散叶。

反观自己,说是二少奶奶,只是二少爷又不在,说白了,也就是个吃干饭的,对白家没一点贡献。

三太太仅一个妹妹,自己偏又是多一个弟弟。

要接来,别说老爷太太不愿意,她自己都觉得这要求过分。

宗兰身上还没好利索,这一下炕,又受了寒,晚上又烧了一夜。

连着一周了,宗兰的病情反反复复。

时而发热,时而头痛欲裂,还伴着强烈的恶心,身上疲累得要命,只是又难受得紧,睡也睡不安稳。

宗兰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家里请过大夫。

大夫把了脉,只说是风寒,开了一些风寒的方子,家里抓了药,煎成汤药,宗兰吃了三天却也不见好。

宗兰只是想,万一再是个胃癌、脑癌的,中医诊脉又如何诊的出来?

想着,宗兰感到自己胃又开始一阵阵恶心,脑袋又更疼了一分,简直像戴上了紧箍咒,再一寸寸收紧。

人一病痛,首先第一件事,价值排序就会发生变化,在病床上,宗兰只觉得自己的**在一点点割舍。

什么房子车子、什么财务自由。

什么玻璃大厦写字楼,什么年入几十万的工作。

刚来时,宗兰一直还舍不下的那一切,现在她统统都舍下了。

她只觉得,这年代真好,这白家真好,老爷、佟妈、怡婷,大家都那么好,而现在,她只想再要一具健康的身体,白天能吃嘛嘛香,晚上能睡得安稳,仅此而已。

又吃了三天药,头疼发热之症好了一些,只是依旧头晕乏力,还时不时眼冒金星,腿一脱力便要晕倒。

好在佟妈在,才免了摔屁股墩儿。

大夫又来了一趟,把了脉。

竟说她紊乱的脉象中,似乎有一丝喜脉的迹象,只是甚为微弱,所以不能确定,要过些日子再看看。

喜脉?

一听这两个字,三太太的耳朵便竖了起来。

连忙问宗兰,上一次月信是什么时候,这个月来过了没有?是不是头晕恶心、浑身乏力、想吃酸的?

月信的事,她哪里知道,回了句不记得了。

头晕恶心、浑身乏力倒是真的,但这不就是伤寒的迹象?难不成她这个原身,肚子里还带了个球?!

宗兰差点眼球一白,抽晕过去。

三太太连忙打发了下人出去,一脸疑神疑鬼地问:“宗兰呐,你跟子墨成亲之后,就是你跟子墨之间……”

三太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的,也不说清楚。

宗兰明白三太太问的是什么,一脸为难道:“我……我不记得了呀……”

也是,这宗兰一掉水,便失了忆,一问三不知的,三太太便又把鸢儿、佟妈叫了进来,问她们的话。

那几日,鸢儿一直贴身伺候。

只是鸢儿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一问此事就脸红,只说新婚那一夜,自己铺了被子便出去了,二少奶奶一直端坐在炕上,二少爷一直坐在八仙桌前,两人之间有些生涩。

第二日,二少爷时常打发自己出去。

只是两人之间有无那事,她是一点都猜不到,被褥上也没有落红。

佟妈却忍不住插了一句。

她说,那两日她听过墙根,里面有过动静,显然是有过那事了,还不止一两次,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还不止一两次……

听到这里,躺在炕上正虚弱的宗兰,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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