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刘大柱发出污秽之言的时候,刘二柱和张秀红已经默默踩着自行车,去往老张家。
“这事闹的,怕是有的要乱呢。”张秀红说道,“刘二柱,你娘家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下来啊。”
刘二柱像受气的小媳妇那样委屈:“这么多年下来了,什么时候消停过吗?”
“我以前还以为是我的罪过,老刘家家宅不宁是我闹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老刘家本身的风水有问题,我还是高估我自己的本事了。”张秀红发现老刘家真是数不出来几个正常人。
“就是就是,红子,你没错,你可好了。”刘二柱没有原则地说道。
刘小麦坐在她爸的车座上,幽幽叹气,然后看天。
老刘家的男人啊,都好生卑微哦。不,也不能叫卑微,她看他们还挺乐在其中的。
也就一个刘大柱,原本好铮铮铁骨的一个封建大男子,不舔老婆威风八面,偏偏一头栽到弟媳妇身上去了,从此也不正常起来了。
今天这个骚操作搞的,刘小麦深深地怀疑姚静回来会扒了刘大柱的皮。
那……刘大柱会有报应吗?
刘小麦想起来以前潘桃举报姚静那次,姚静的点心被搜出来了,牵扯到刘三柱,还把他当时来之不易的正式工身份玩没了。但是,就算这样,潘桃还好好的啊。
而在原锦鲤文了,这种破事是他们二房做的,没害到锦鲤一家,反而把自己家搞得很惨。
天道老爷不生大房的气吗?
不会吧……刘小麦分明记得刘小勇欺负福宝的时候,也摔了,还把牙摔出来了。
但是那颗牙本来就是要换的。
刘小麦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像是跟什么波对上了。
“恶有恶报”这种定律,是只在福宝受到伤害时才能触发,还是同阵营具有伤害豁免权?
大房、四房都是原锦鲤文里和锦鲤一家同一阵营的。
四房是绝对小弟,大房是知情识趣的墙头草。
所以即使在现在这个时空里,大房和四房有什么地方对不住锦鲤一家了,也不会马上被人道毁灭?
……真的有够复杂的啊。
刘小麦在心里默默对天老爷竖中指,然后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丢到脑后去。
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她要学习、要写稿、要赚钱,还要处理好形形色色的人际关系,她已经够累了。实话实说她已经习惯性忘记自己是穿书炮灰的身份了,越是远离锦鲤一家,越能感受到生活的真实。相比较推衍原锦鲤文的情节,她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去省城买房。
她是知道情节所以想着远离,但有些人不知道情节,也是发自肺腑的想要远离呢。
刘二柱同志就在感叹:“红子,我们以后少回松梗……正好要去省城,想回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也就……一年一次?”
“你不要你妈了?你可是她儿子。”张秀红歪了歪嘴,“她虽然嫌弃你,但是你又不能真不给她养老。她哪天真走不动路了,你要伺候她的。”
“那就我去,我一个人就行。”刘二柱闷闷道。
老刘家是是非非,真要有什么说法,他顶着就行了。
张秀红瞧了他一眼,轻轻笑了一声,突然就文绉绉吐出个新学来的成语。
“杞人忧天。”
“……”
刘二柱感觉非常的不习惯,好像后背被蚂蚁爬了一样,特别古怪。
刘小麦笑了:“爸,我妈跟你说情话呢。她那个意思,真要遇上什么事了,她肯定跟了共同面对,不让你一个人承担,那多累啊。”
事实上并没有这样想法的张秀红:“……”
她咳了两声,对上了刘二柱感动的小眼神,否认的字眼就卡在嗓子眼了。
她变变扭扭地顺着刘小麦的意思应下了,瞟向刘二柱:“小麦都晓得的事情,你也要晓得,这就行了。”
刘二柱眼睛都红了:“红子……”
“爸,稳住稳住,你还在骑自行车呢!”刘小麦生怕她爸一个心不在焉,连人带车骑到沟里去。
“我有数,我特别有数。”刘二柱说着说着,后知后觉感受到不对劲了,“麦啊,你、你怎么晓得情话了?”
这种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说得出口的吗?
就是他们这些活了几十年、结了婚的,也没办法随口说出来啊,多不好意思啊。
这是谁教的小麦,难不成是刘大柱又背地里骚起来了,让小麦听到了?
刘二柱这颗作为老父亲的心脏无比的焦灼,车龙头真的稳不住了,自行车开始东倒西歪。
刘小麦赶紧指向张秀红同志车后面的刘小虎小朋友:“你看什么呢?小小年纪鬼鬼祟祟,眼珠子还直转。”
刘二柱一眼扫过去,亲娘哟,还真是!
刘小虎可机灵了,指着刘二柱前头大梁上的刘小豆:“爸,你看小豆,她耳朵都竖起来了,肯定在偷听!”
诶,怎么回事?
刘二柱一低头,不得了,他小姑娘果然也是一副仔细品味的样子。
刘小豆丝毫不乱,甚至不结巴了,她一抬手指向了旁边自行车上的张秀红。
“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