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柱躺在床上,跟是个废人一样,一动不动。!
刘二柱探头看了一眼,就纳闷了:“我大哥这是怎么了啊?”
潘桃撇撇嘴:“他啊,手上生疮。严重的不得了,活都不能干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在家里啊,早上才带着他去公社找李郎中瞧过。”
“十指连心十指连心,手上生疮,那是心里有毒啊。”刘二柱又懂了。
潘桃佩服极了:“还真是,李郎中跟你讲的一模一样!”
说着她的眼神在刘二柱和张秀红的身上来回地瞟,“真不愧沾亲带故的。”
瞒不住了,李郎中是刘二柱小连襟的事情瞒不住了。
但是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张秀红的战场已经开辟到了家具厂,再也不用在松梗装晕要李郎中圆谎了。
张秀红厚着脸皮道:“那是,李郎中本事还是很大的,看个手疮肯定随随便便就能看好。”
“我倒是不想刘大柱好那么快!”潘桃阴阳怪气瞥着刘大柱,“省的他不长记性,手又伸到弟媳妇的房里去……”
“行了,行了啊!”
刘大柱手撑着床腾一下坐起来,旋即咕咚一声又倒下去,抱着手指“唉哟唉哟”叫唤起来,在床上扭来扭去,宛如土狗在泥坑洗澡。
刘二柱和张秀红目瞪口呆看着他。
潘桃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讲。
她心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想法,她想起来四婆的姑娘孙琴。孙琴男人何春富妄图鸡.奸刘二柱,孙琴反手就把她男人弄局子里头去了,现在一个人在家里作福作威痛快极了。
当烂货的媳妇还不如当个寡妇。
冷不丁这个念头出现在了潘桃的脑海里,她自己都被惊出了一后背冷汗。
她怎么会这样想?
“老大啊,老大媳妇,你们都在家哪?”
刘老太嘹亮的嗓子带来了阳间的气息。
她捣着老腿颠颠过来了,把头一伸一惊一乍的:“哟,二柱跟红子也在这哪!”
潘桃:“……妈,你想进来就进来吧,又没人拦着你。”
刘老太就乐呵呵地走进来,搬了张小凳子朝桌子旁边一坐:“我还当你们没带我这个老娘煮中饭呢。是我想差了啊,你们都孝顺。”
“饭确实没带妈煮。”张秀红帮忙下的米,她可知道呢,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别的补救方法,“正好有人不吃中饭,妈就有的吃了。”
“哪个不吃啊?”刘老太问。
床上哀嚎着的刘大柱声音都一滞,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一样。
果然,就听见刘二柱跟张秀红一唱一和的。
“那必然是我大哥。”刘二柱认真的就像是农场捡牛粪的。
“!”刘大柱嘶声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讲!”
“你手都这么疼了,你怎么吃哦,难不成还要大嫂喂你吗?”刘二柱老实地摸头。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潘桃接过话头无情地说,“我们先吃,不管他了。反正饿一顿又死不了人。”
刘大柱气得浑身发抖,好像终于看清了潘桃一样:“潘桃……你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一个狠毒透顶的女人!”
“你就别逼逼赖赖的了!”
刘老太来气了,拾起来挂在桌腿上的一根粗麻绳就往床边冲,按着刘大柱专逮着他的手上抽,抽的刘大柱喊得声嘶力竭宛如杀猪。
“你这个狗东西,叫你让一口吃的给我这个当老娘吃,还不愿意?不愿意!”
刘二柱都看傻了:“妈真是……”
“老当益壮。”他有文化地说出来这么个成语。
潘桃冷静地看着刘大柱被虐,内心毫无波动。
她晓得刘老太心里这是憋着气呢,谁让刘大柱对姚静有脏心思的,刘老太借题发挥太正常了。
“妈,我回来了。”
放学了,刘小萍回家吃中饭,一只脚刚踏进屋子里,她的声音就弱下去了。
“奶……?”
然后一转眼看到刘二柱和张秀红,“二叔二婶也在呢。”
张秀红笑起来:“读书真是好事。小萍现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刘小萍就像一道影子,跟人根本不接触。
哪里像现在,都会主动跟人打招呼了,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像小时候总是低头含胸的。
刘小萍有点羞涩:“我想跟姐学习。”
这刘家当得起她姐的就一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小麦。
“有志气!”张秀红翘起来大拇指,“等放假了,你去县里找你姐玩,让你姐带你逛县中学。”
刘小萍眼睛一亮。
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潘桃笑着拍了拍桌上的书:“这些也是你二叔二婶给你的,你要当事一点,不要弄坏了你小麦姐姐的书。”
“谢谢二叔二婶!”刘小萍脸都红扑扑了。
屋内一片喜气洋洋,伴随着刘大柱配乐一般的哀嚎。
福宝就是在这个时候把头探入门内的。
“奶奶?”
“哎呦,福宝也放学啦!”
刘老太立刻顾不上殴打刘大柱了,老腿飞快地到门口把福宝接进来。
“今个中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