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洲也不是当真空着手,他背着一个挎包,里头装着一些书和资料。
徐老爷子的小院子里放着一张桌子,何在洲就从挎包里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外语书籍……还有他翻译成中文的草稿。
刘小麦趴在桌边看,小脸蛋上笑盈盈的,然后看着看着眼睛越睁越大。不对劲,何在洲不对劲起来了。
这些都是什么大宝贝哟,怎么说掏出来就掏出来了啊。
刘小麦皱起来鼻子端详何在洲。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何在洲一本正经,把东西整整齐齐叠在桌子上,轻轻推到对面徐老爷子身前。
“徐爷爷,这些是一部分,辛苦你检查了。”
——这些是一部分?
刘小麦敏感地捕捉到关键字眼,看看何在洲,又看看徐老爷子。
这两位在打什么哑谜哦。
徐老爷子家的小狗黑子很懂事,不去打扰那一老一少,很给刘小麦面子地蹲她脚边,竖着尖尖的耳朵,快活地摇着尾巴,跟着刘小麦的节奏,一会儿看看何在洲,一会儿看看徐老爷子。
刘小麦:“……”
徐老爷子看到直乐:“这姐弟俩处的真不错。”
姐弟俩??
刘小麦惊了,她这是又收小弟了啊。王林林知道他多了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吗?
何在洲轻笑:“两个都是自来熟。”
…………性格还对上了?
刘小麦低头看看黑子,黑子抬头看看刘小麦,大眼瞪小眼对了一会儿,“嗷呜”一声,黑子害羞地把狗头扭了回去。
刘小麦捂住心口:“黑子这是相中我了?”
徐老爷子笑眯眯道:“是啊,小麦丫头,黑子喜欢你呢。”
刘小麦受宠若惊:“黑子真有眼光,可惜我都没带上门礼给它。”
徐老爷子看着黑子的目光就好像是爷爷看孙子:“你陪他玩玩就可以啦。黑子不馋,就是太调皮,太活泼。”
可行!
遛癞.蛤.蟆她都敢,遛狗她必然在行。
刘小麦信心满满地牵着好兄弟出去溜达了。
院子里,何在洲一直目送她出门才若无其事收回眸光。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徐老爷子那双含笑的眼。
“徐爷爷?”何在洲一脸淡定,丝毫不慌。
徐老爷子喟叹一声:“小洲啊,你今天十三了吧?”
“是的。”
“十三岁,也不小了啊。真是一晃眼的时光,你已经这么大了。”徐老爷子悠悠道。
“徐爷爷,你想说什么?”何在洲眼睑垂下又抬起。
徐老爷子耳聪目明:“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耳根红了。”
“……我没有。”
他的耳根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耳根呢?
“行行行,没有没有,是你徐爷爷我看岔啦。”徐老爷子从容地略过这件事,开始给他指导翻译内容。
有什么可嘲笑的呢,又有什么可惊怪的呢。
十三岁的半大孩子,跟喜欢的异性当同桌都会脸红,而何在洲,他还想着跟刘小麦当好朋友呢。
这种不知道从哪里产生、莫名其妙的害羞感萦绕着他,让他无法处理、无人诉说。而看看刘小麦,她居然宁愿跟狗子玩也不想陪他,何在洲更是从来没看到刘小麦耳朵红。
怎么会这样?
何在洲遇到了无解之难题,是不是等刘小麦到了十三岁,她才会像他这样耳朵红?
缓了一缓,他认真地看着徐老爷子:“徐爷爷,您之前说的对,我必须上学。”
徐老爷子一怔,旋即笑起来。
“小洲,你终于想明白了,好在还不算晚。你有天赋,只有通过学校里的系统学习,才能成长的更好,最终实现你的梦想……我最担忧的事情,就是你因为我从前的经历对学校介怀,那种思想才是错误的。”
何在洲抿了抿唇:“我以前太狭隘了。”
他的妈妈想回海市,刘小麦想去外面读大学,他却觉得苟且偷生在这一隅就可以了。他错的太离谱。
徐老爷子开怀道:“你不要担心你家的成分拖累你,我有一些旧友,他们的推荐信在这个地方应当还是好用的。”
他们这边才把何在洲的未来安排上了,刘小麦那边回来了。
刘小麦气喘吁吁,人要散架了。
哪里是她遛黑子,分明是黑子遛她!
“徐爷爷,黑子它……它有点狂野啊!”
绝了绝了,刘小麦都不想回忆刚刚的惨烈场景,她只能说她跟黑子这脆弱的姐弟情到此为止。
这狗子哪里是用调皮和活泼可以形容的哦,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以前绳子在何在洲手里的时候,黑子乖巧的要命啊。
莫非狗子也晓得看人下菜?
欺负她亚健康的身体状态?
刘小麦鼓着脸看着黑子,黑子伸着舌头摇着尾巴兴奋围着她转圈,亲亲热热的。
“小麦丫头,黑子这是认可你了啊,它喜欢你呢。”徐老爷子帮他孙子解释。
真的吗?
刘小麦来劲了,干了无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