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柱逼的太紧。
“钱还差多少,要不要我再做点糕点给你带去换?”
“暂时不用。”刘三柱死里逃生,大松一口气,“这几天县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气氛有点紧,你看我二哥至今下落不明就知道了。”
姚静心里就有些着急了,福宝什么时候才能上学啊。
着急的人不止她一个,大房的屋子里,刘小勇发出死去活来的哭嚎。
他太惨了!
他只不过是在隔壁大队疯了一个晚上,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就被他妈逮住一顿毒打,没天理啊太没天理啦。
“妈,你不能因为我爸我奶打你,你就反过来打我,你这叫欺软怕硬,是最强盗的行为!”
不得了啊,刘小勇不愧是听过小吴老师念报纸的人,思想觉悟大大的高,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写稿不会,气人很强。
潘桃整个人差点就没了。
她颤抖地指着刘小勇鼻子:“你再说一遍?”
刘小勇梗着脖子当真重复了一遍,甚至加了一句升华主题:
“我为有你这样的妈感到羞耻!”
潘桃整个人瘫软了,举着鞋子的手一松,鞋掉在了地上。她恍惚了一阵,突然往门上扑,咚咚拿头往门上撞。
“……妈?妈!”刘小勇慌了,“不要啊,妈我错了!”
刘大柱一回来就看到这副寻死觅活的样子,站着吸了口烟,他又弓着腰离开了家。
……
一加九等于十。
二加八等于十。
角落的刘小萍默默地转了个身,她只觉得他们吵闹。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小麦,”张秀红把贴着窗的耳朵收回来,“只要我们小刘家的日子过好了,他们老刘家自然乱,都不用我们折腾。”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他们是炮灰啊,炮灰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折腾些降智行为,不然怎么自取灭亡?
不知剧情的张秀红同志沉浸在漫天的喜悦里,坐在刘小麦的旁边怪她天真:“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懂藏私呢?你念书了会写文章,还教别的人也送孩子念书,以后松梗大队的小孩子大孩子都上报纸了,不是跟你抢饭碗吗?”
刘小麦有点哭笑不得,好像在大家眼中,只要念过书就会写文章,就能上报纸,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不会的妈,坝子小学那么多孩子呢,也就我一个人写文章上报纸,我们老师投稿都没过。”刘小麦给张秀红信心,“我看我们松梗大队现在的孩子们也没那个努力上,倒是有那么两个好好读书有指望——”
刘小麦把目光停留在正在喝糖水的刘小豆刘小虎身上。
刘小豆刘小虎打了个哆嗦。
张秀红明悟了:“可不是嘛,你是我养的,小豆小虎也是我养的,你们脑子肯定差不多。你能上报纸,他们两个小的也一定能上!”
“是这个理。”刘小麦给张秀红鼓励,“妈,你要努力啊。”好好培养两个小的。
“小豆小虎,你们要努力啊。”张秀红搓着手笑起来。
刘小豆和刘小虎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糖水也不喝了,互相抱住瑟瑟发抖。
张秀红又打开了箱子,把箱底那块布取出来。
布里原本只裹着张秀红上的那张报纸,现在里面又多了十块钱。
张秀红珍惜地摸了一遍又一遍,才把布放回箱子里。
“妈,你干什么啊?”
刘小麦有些心痛,她的意思是有钱了赶快买东西吃掉,或者买两块布做衣服。有钱不是靠攒出来的,是靠赚出来的。
“留着。”张秀红斩钉截铁,“以后你结婚了,给你带着走,当你嫁妆。”
“?”
十块钱,算什么嫁妆。而且她结什么婚啊,她可不想嫁给陶壮实。
“妈,那我以后再收到稿费怎么办,继续留着不用吗?”
那可不行啊,她想吃肉,想改善生活呢。吃肉就是她写稿子的动力啊。
张秀红却分外惊奇:“还能再有稿费?”
“当然啦,我再投稿不就有了吗?”刘小麦心里有谱。
然而根本不用等到她再投稿,稿费就真的又来了!
第二天,张秀红一整天就像踩在云端走路一样,吹了一天的牛,一边吹牛还一边做作地谦虚,笑得脸都僵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张秀红吹累了,大家也听累了,好不容易从刘小麦赚了十块钱这件事情中缓过来了——
结果邮差同志又来了!
邮差同志踩着那辆有着标志性绿箱子的自行车,这次不用再问人,直接停在张秀红旁边的田埂上。
“同志,这里还有寄给刘小麦的两封信,恭喜恭喜啊!”
比文章上报纸更厉害的是什么?
是一篇文章上了很多报纸!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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