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何春富还在发愣呢。
刘二柱听到动静,暗道一声“来了”。
他自己干脆利落往地上一躺,借着这股力道还把何春富给扯到了地上,正好压到他身上,刘二柱把自己的大脸直往何春富眼睛里怼。
何春富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有病??”
他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刘二柱身上全是水,弄得周围也是水,到处都滑不溜秋的。何春富越急,还越爬不起来。
刘二柱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拿开,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不要啊——不要啊——”
你他妈究竟在不要点什么?!
谁要你了?谁要你了!
何春富气急败坏,艰难地歪过头看孙琴,“你帮我一把,把我弄起来。外头有人来了!”
孙琴整个人已经看傻了。
“男的……男的!”她嘴唇直打颤,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抬手指住何春富就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你好啊……好啊,你居然跟男的搞到一块了,你当我是什么?这么多年我跟你传宗接代我算什么?”
她冲进来的时候一心是打打杀杀根本就没仔细看,见到有人光着身子她脑子就沸腾了。
一巴掌扇下去有点冷静了,这才看清光着身子的是刘二柱!
她单知道这里住的是安文玉,没想到安文玉都是个幌子!也是,这两间土坯房多好啊,白天晚上都没什么人过来这边看,多好的偷情地啊,比草垛子玉米地什么的舒服多了。
她男人居然在外面偷男人——
耻辱,奇耻大辱!
孙琴心里都空了,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刚刚扇人巴掌的不是她,她才是被一个大嘴巴子打得七荤八素的人。
“大队长来了,大队长来了!”
外面的动静好大,还有人吹哨子。
刘二柱听见了,折腾的动静也更大了,一边拽着何春富不让他爬起来,一边发出饱受□□的声音求救。
何春富额头上滑出来一滴汗,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今天中计了。
“孙琴,你他妈还等什么东西?帮我啊!”
呵。
孙琴恶毒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往门口走了。
何春富慌了:“你干什么去?别开门,别开门啊小琴……”
孙琴能听他的话就怪了。
她一把拉开门,朝着外面眼泪鼻涕一把抓:“大队长……我不活啦!”
“孙琴同志……”
吴国安刚开口,孙琴人已经“当啷”一声倒下了。
“救命啊——”屋里刘二柱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出来。
“二柱!”张秀红一声呐喊,人已经往屋里跑了。
吴国安和他带着的几个民兵立刻跟上去。
几个手电筒一照,众人目眦欲裂。
只见两条白花花的人影在地上滚来滚去,战况非常的激烈!
张秀红立刻尖叫起来。
“还不快上去把人分开!”吴国安眉心直跳。
荒唐,这简直荒唐了。
五个民兵一齐上,总算把刘二柱从何春富身子底下拖出来了。
“红子,我对不起你……”刘二柱被拖出来嘴一张就说了这句破话。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张秀红像琼瑶剧女主角一样,拼命地摇头,还作势要远离这里。
一转头看到了被两个民兵撑着,勉强站起来的何春富。就是这个狗东西,刚刚把她男人压了!
一瞬间新仇加上旧恨,张秀红脑子还没动,手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手臂抡圆了就给了何春富一个猝不及防的大嘴巴子,抡他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刚准备叫屈的何春富被打得脑子一懵,半句话都没挤出来。
“大队长啊,我命苦哟,我也不想活啦!”打完人的张秀红声泪俱下。
吴国安生怕她也跟孙琴一样,一言不合人先倒了,连忙安慰她:
“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看看刘二柱,他身上的大裤衩不是还在的吗?”
咦?
张秀红泪眼朦胧地回头看了一眼,刘二柱萎靡不振:“红子,红子我也不想活啦,你去哪里我陪你。”
说着,刘二柱就要哆哆嗦嗦回去拾拖在澡盆边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
“刘二柱!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什么害我!你会有报应的!”
何春富总算缓过来一口气了,跟泥鳅一样在民兵的手里不停地扭,冤枉得要吐血了。
“大队长,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根本不想压到刘二柱身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想跟他做那些龌龊事,你信我啊,你信我!”
震惊。
原来何春富也知道世上有龌龊这两个字。
他仿佛在上演窦娥冤,吴国安差点就被他的表象蒙蔽了。
再一看他脱得精光的上半身,和解了裤带、裤腰垂到大腿弯上的下半身……何春富也好意思叫屈?
吴国安立刻就想起来把张秀红打流产的刘老太了,这两个人简直如出一辙,干了坏事自己最委屈,这叫什么,这是天生的坏!
“把何春富同志的裤子提起来,带走!”吴国安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