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麦感到刘小豆一下子抓紧了她的胳膊。
“你有什么事?”刘小麦把大妹挡在身后,皱眉问。
她现在是真的有点烦这个小胖子了。
作为一个当前只有十岁的孩子,她的爱恨一向是说来就来。
小胖子也不耐烦了:“我要你给我玻璃珠玩!”
“你玻璃珠又不在我这里,跟我要什么?”刘小麦怀疑他脑壳有点问题。
“你这个丫头片子怎么这么磨叽?我刚刚看到你给刘小虎了!”小胖子理直气壮,“我也要!”
刘小麦道:“刘小虎是我弟弟,你姓刘吗?你是我什么人,找我要这要那。谁教你的,你妈吗?还是你当我是你妈呢!”
这小胖子看起来块头不小,年纪比她还要大两岁,怎么就跟个智障一样。
“你……”小胖子被怼得暂时不说话了。
但他还不服输,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就是我妈教的!”
刘小麦:“?”有事吗,啊?
“我妈说了,媳妇的东西都要给自家男人,不能补贴娘家。”小胖子一副“你真不知好歹”的样子,“你的玻璃珠不能给刘小虎,要给我!”
刘小麦懂了,她睁睁眼凉嗖嗖一笑,看着这个小胖子不言不语。
小胖子以为她还不知道,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明白了。
他一张满是肥肉的脸慢慢地变红了,把手背起来,眼睛又往天上看,提前摆足一家之主的谱。
“刘小麦,我妈说你以后要给我当媳妇。”
他咳了一声,“还要给我生很多很多的儿子。”
刘小麦这次带队来坝子大队,当然不是为了传播跳棋文化,也不是为了带领松梗大队的熊孩子虐菜。
她只想把刘小麦的名字在孩子们之中传开,钓一钓那个陶家独苗。
原本以为要多钓几次,那个据说身体不好的陶家独苗才会上钩。
哪知道一钓就钓中了一座肉塔。
再过几年,说不定偷塔会进化成一座肉山。
刘小麦终于知道他会胖成这样了,大概是作为一根独苗,陶老五家所有好吃的都喂给他了吧。
毕竟身子骨不好呢。
不会是小小年纪得了三高了吧?
刘小麦由衷的疑惑了。
陶家独苗名如其人,叫做陶壮实,显然寄托着陶老五夫妇对他的殷殷期待。
陶壮实是个知道害羞的胖子,他现在说话的声音比嚷嚷“小结巴”时小多了,也只有刘小麦和黏着她的刘小豆能听到。
“我妈和你奶讲了,要给我们定亲。你要给我当媳妇,那你就必须听我的话!”
其他孩子听刘小麦的话,刘小麦听他的话,这样一来,等于所有的孩子都要听他陶壮实的。
陶壮实计划通,美得心里直冒泡。
“呸!”
就在这时他被人吐了一脸口水。
陶壮实美梦破碎了,他僵硬地动了动眼珠子,对上刘小豆会说话的一双眼。
——好像是在看一只大癞□□。
陶壮实出离愤怒了!
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嚷嚷:“刘小麦你别护着这个小结巴!她就是欠揍……”说着就伸手来拉扯刘小豆。
“小豆,你干什么呢。”哪知刘小麦更快地对自家妹子出手了,把刘小豆飞快地拉到了一边,还抽空对陶壮实眨了眨眼睛。
一副跟陶壮实站在一边的样子。
陶壮实“哼”了一声,鼻翼上的肉颤颤的。瞧,他一把身份拿出来,这不就治住刘小麦了。
于是他乐得不出手了,站在那里听刘小麦训小结巴,故意把目光放到玩跳棋的孩子身上,不去看她们姐妹俩。
“小豆啊,不是大姐说你,你怎么能朝人家脸上吐口水呢。”刘小麦戳戳自家大妹的脸蛋,“奶不是说了吗,我们先要对人家好,以后才能从人家里拿到东西。”
刘小豆歪了歪脑袋,张嘴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才能去拿东西?”
“嘘!嘘!”刘小麦连忙示意她小声,又抬起头此地无银般四下张望,发现陶壮实没注意这边才送了一口气,但依然不放心地拉着刘小豆走远了几步。
陶壮实原本还在笑,然而越听越不对劲。
奈何刘小麦姐妹俩离他更远了,他竖起来耳朵使劲地听,也才听见点只言片语。
什么“独子”“等一等”“到时候”“人多力量大”之类。
陶壮实笑不出来了。
他只是身子骨不好,又不是脑子真不好。
稍微开了一下脑洞,陶壮实一身的肥肉都在发颤了。
那边小姐妹已经谈妥了,刘小麦笑眯眯地牵着妹妹走过来。
“快,给你陶家大哥赔个礼。”刘小麦道。
刘小豆就老实巴交地说:“对、对不住,我往后、往后不这样。”
“要对你陶家大哥好。”刘小麦补充。
说完,姐妹俩个都嘻嘻地笑了起来,对着陶壮实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陶壮实:“……”
怎么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她们重重咬开皮肉然后大口大口吸血啦!
“我老陶家就我一个,我又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