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像是要往死里打,几个侍卫去拦,被他一把甩开,高归烈的眼睛都被血水和汗水糊住了,怒吼道:“我又没真的睡了他,你是不是疯了!”
陆屿暴跳如雷,冲过去又揍:“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想!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皇上站起来,喝道:“屿儿!”
“淮王殿下!淮王殿下!”
“五弟你冷静点!”
一群人乱哄哄地拦,陆屿充耳不闻,白亦陵好不容易挤过去,一把抱住陆屿的腰将他往后扯:“好了,别打了!”
陆屿胳膊肘后顶,本来要把来人甩开,结果听见白亦陵的声音,他立刻收回了手,微微一顿,已经被白亦陵顺势按在了墙上。
陆屿的胸口不住起伏,呼吸粗重,情绪还有点没缓和过来——任谁看见那么一堆东西,再加上桑弘蕊的样子,想想这是别人打算用在自己心上人身上的,都要受不了。
白亦陵按着他不敢松手,觉得周围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后背上,他也顾不得了,冲陆屿轻声说道:“没事,冷静。”
陆屿喘着气,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他的头发都乱了,凌乱的发丝站在脸上,配着俊美的面孔,倒还有种别样的英俊。
淮王刚才那样子实在太吓人,众人一看总算是给劝住了,不由都松了一口气。白亦陵不好多说什么,刚要放开手,却忽然被陆屿松松地抱了一下,然后很快放开。
淮王殿下谁都不搭理,只跟白指挥使关系好,而且从不避讳。这一幕被别人看见了,倒是也没想太多,皇上呵斥道:“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还不给朕滚回来!”
要是换了别人,当众将盟国皇子打得头破血流,被人劝住之后,最起码也得在场面上道个歉打个圆场才行,但陆屿的脸依旧沉着,丝毫没有下台阶的意思,只是转身走到了皇上身边站定。
高归烈被人给扶起来,鼻青脸肿,疼的都直不起腰,脸色铁青地说道:“淮王,你太过分了!”
他冲着皇上说道:“皇帝陛下,我承认,我今天晚上幽会的对象确实是贵国的白大人。草原上从来没有过这样俊美的男子,自从看见他之后,我就一直非常爱慕,想亲近一番。大概这种方式没有被你们晋国人所认可,但是在草原上,相中了喜欢的姑娘都是可以直接抗进帐篷的。况且现在我并没有成功,两国刚刚结盟,我代表这我国国君,怎么可以被你们用这样粗暴的方式对待!”
这话他倒是会说,白亦陵看着陆屿咬牙切齿,很有种再次动手的架势,生怕他一时冲动,于是就要上前说话,盛冕却一手将他按了回去,自己出列。
他二话不说,直接冲着文宣帝跪了下去,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文宣帝温言道:“你先起来说话。”
“臣不敢。”盛冕道,“陛下恕罪,臣斗,想请兵攻打赫赫!”
镇国公虽是兵马起家,但素来秉性温和,此时却是一言既出,满座结惊。
高归烈不由脱口道:“镇国公,你难道是疯了不成?!”
就因为自己对他小儿子有点想法,而且没成功把人弄到手,已经挨了一顿胖揍,他居然就敢跟皇上请战?这人脑子里怎么想的!
盛冕浓眉深锁,微微眯起眼睛看了高归烈一眼,目光中似乎燃烧着某种极力压抑的怒火。高归烈不由后退一步,盛冕却并不想搭理他,转头继续冲着皇上说道:
“臣戎马半生,虽无寸功,但为国尽忠,无愧于君,此心昭昭。生平唯一憾事,只是幺儿自幼沦落在外,未能好生照顾。如今孩子受辱,臣心如刀割,实难忍受,此其一。至于其二,白亦陵的身份,是我晋国臣子,他代表着晋国的尊严和体面,但赫赫使臣竟然做出如此举动,不管得逞与否,都是对于国家的轻视。为亲人计,为国家计,臣请战!”
他这一番话下来,简直是杀气冲天,高归烈当场就傻眼了,没想到镇国公竟然能玩命到这个份上——他有四个儿子,就算牺牲一个两个的,有那么重要吗?
文宣帝一言不发,盯着盛冕,盛冕不避不让,以额头触地。这对君臣心里都明白,刚才那一番话的目的,不是真的要灭了赫赫,但却代表着盛冕一定要让高归烈付出相应代价的决心。
就连桑弘谨兄妹都怔住了,这件事里面,对方的目标是白亦陵,但是真正吃亏的却是桑弘蕊,但就算桑弘蕊自己都觉得,哪怕是她父亲幽州王站在这里,也不会像盛冕一样,为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心头充满了对白亦陵的嫉妒——各方面,各种意义上。
皇上久久不语,御书房里的气氛凝重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白亦陵想出列说点什么,手腕却被盛知紧紧扣着,盛冕稳稳地跪在那里,神态平和。
反倒是高归烈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额头冒汗,大声说道:“万万不可!”
要是因为他的缘故惹怒晋国,让盛冕亲自领兵再次攻打已经输过一次的赫赫,就算是他还有命能回去,也一定不会被自己的族人所饶恕的,恐怕真的要千刀万剐,剥皮抽筋——字面意义上的。
这么严重的后果是高归烈所没有料到的,现在一想,不由觉得心里一凉,眼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