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桐其实能料到自己会得赏赐。
她这次去祎北,毫不夸张的说是有极其关键的作用的。若不是她的药方,会有一场传染力极高的瘟疫从祎北蔓延出来,延伸至绍京各处。
她让傅子献和牧杨活了下来,也让这场战乱提早结束。
池京禧肯定会帮她向皇帝讨赏的,但是闻砚桐想到的顶天就是再来一封赏赐圣旨,赏些奇珍异宝什么的,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一个郡主的尊号。
这个赏赐未免给的太重了。
闻砚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地上跪了好长时间,其他下人侍卫也跟着一并跪着。
到最后宣读圣旨的侍卫受不住,低低出声提醒,“郡主,接旨呀。”
闻砚桐才慌慌张张的回神,叩谢,“民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人将闻砚桐从地上扶起来,还连忙掸了掸她膝上的灰尘。侍卫将圣旨递于闻砚桐,笑道,“郡主现在该改口了,可不能自称民女。”
闻砚桐傻了般的点头。
侍卫拍了拍手,招呼下人将裹着红布的牌匾抬上来,说道,“郡主,这是圣上亲赐的牌匾,您看是挂在这里,还是挂在郡主府?”
闻砚桐这会儿哪还能拿主意,脱口道,“支一个案台给供起来。”
“这……”侍卫惊讶的看看周围,见闻宅里的下人面色如常,便立马道,“快、快把案台支起来。”
于是这块牌匾红布都没揭,直接给供在了案台上,侍卫宣读完圣旨,拿了闻砚桐的赏银再三道贺,乐呵呵的离开了。
闻砚桐意识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在房中愣愣坐了许久。
其实不止是闻砚桐,整个绍京也因为这一道封赏炸开了锅。
绍京从没有给平民封为王室的前例,唯一的一位不参与科举的平民封官的只有牧渊,但是牧渊也是一层层从晋升的,不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皇帝直接一道圣旨封为了郡主。
且最为特殊的是,本朝并没有郡主,这个人却是头一个。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叫闻桐桐的姑娘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真实身份又是如何。
当日下午,牧杨和傅子献就登门了。
以往牧杨来就是直接闯进门的那种,宅中的家丁根本拦不住,但是现在闻砚桐身份不一样了。她门口守着的都是皇帝拨来的侍卫,将牧杨和傅子献拦在了门口。
下人一层层将消息传进去通报,等闻砚桐整理好出来时,牧杨早就等的抓耳挠腮,恨不得上蹿下跳了。
她刚踏进正堂的们,牧杨就一溜烟的冲上来,“你还能在慢点吗?急死我了!”
闻砚桐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扶了扶头上的钗,“你这么着急作何?”
傅子献走上前来,规规矩矩的便要行礼,被闻砚桐双手一挥打断了,“少来这些虚的,在这样我下次就不让你进来了。”
牧杨赶紧拉了一把傅子献,将他往后推了推,“你上后面呆着去。”
傅子献双眉一撇,有些委屈的站在了后头。现如今他有了官职,也有了自己专属的玉牌,身上穿的衣裳也不似以前那般随意,倒显出几分锦绣富贵来。
牧杨将她上下打量,“你这一下给封了郡主,还真不一样了!”
闻砚桐看了看身上的衣裙,笑着问,“哪不一样了?”
“胖了。”牧杨答。
闻砚桐横他一眼。
牧杨嘿嘿笑起来,“我们这次来,可是特地来祝贺你封了郡主之尊的,这可是绍京头一例。”
闻砚桐知道他们是为此事而来,便道,“先坐下说话吧。”
三人依次落座,牧杨高兴道,“我给你带了前些日子别人送牧府上的血珊瑚珠串,据说那血珊瑚珠长在南海,相当珍贵,我想着我爹也是要送给他那些妾室的,便偷来送你了。”
闻砚桐讶异,“牧将军会不会生气?”
“不打紧。”牧杨摆摆手,继续道,“还有,我见你这段时间去祎北晒黑了不少,特地拿了些敷在脸上的药膏,我听说我爹有个妾室天天涂这玩意儿,脸白的跟刷粉一样。”
合着尽偷小妈的东西给她送来了。
闻砚桐没说什么,笑着道,“多谢,你倒是挺细心。”
“这段时间我们都忙,没时间来找你玩,等忙完这些事就好了。”牧杨道,“禧哥说了有礼物要赠予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我上哪知道去?”闻砚桐碎碎念,“我这几天,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傅子献这才开口,“小侯爷要上报在祎北的所有事,还有关于那些战死士兵的后续抚恤,加上整理功过,所以才忙得厉害。”
闻砚桐自然知道,叹气道,“眼看着快过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过年前见他一面。”
牧杨嘿嘿笑起来,“当然,禧哥说了,我们除夕那夜来闻宅看你。”
“什么意思?在我这里过年?”闻砚桐身子一顿,“你们不都是在皇宫过年的吗?”
“我们提前出来就是了。”牧杨道,“又不是像去年禧哥生辰冠字,不会待那么长时间的。”
“好呀。”闻砚桐高兴道,“我亲手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