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的圣旨。
池京禧也给了闻砚桐一些东西,是些养骨头的药材。再加上她自己的衣裳,和平日的用具,不一会儿就给搬完了。
闻砚桐还盯着远去马车时,一干下人已经在门边候着,等她进门。
她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唇边的笑意像定格一般,怎么也无法消散。
茉鹂忍不住在身后提醒,“公子,东西已经全部搬完了。”
“女儿啊——!”门内传来一声拖着长长调子的呼喊,闻砚桐回身望去,就见一个貌美的妇人挥着锦帕快速奔来。
闻砚桐想,这应该就是小炮灰的亲娘了。
她立马笑开了脸,迎上去,响亮的喊了一声,“娘!”
美妇人热泪盈眶,眼豆子成串的往下掉,“你可算回来了,离家好些个月了,咱们不去朝歌了成不成?长安也有很多学绣的地方啊!”
美妇人抱住她,哭的梨花带雨,整得闻砚桐也有些鼻酸。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对亲人的爱都给这对夫妻。于是顺了顺她的背,道,“娘,我刚回来,还没吃饭呢,肚子好饿。”
美妇人一听她没吃饭,就立马牵着她往里走,“走走走,先回家去,你看看你这穿的是什么衣裳,赶紧给换回来。”
闻砚桐跟着她往里走,问道,“爹呢?不在家吗?”
“他呀……”妇人道,“应该在后面。”
闻砚桐正是满头雾水的时候,一男子坐在木质轮椅上给推来,右腿上打了十分明显的纱布木板,激动的在轮椅上胡乱挥舞着双臂,“桐桐!桐桐回来了!爹在这呢!”
轮椅边上有一只及膝的大黑狗,正疯狂的摇着尾巴,朝闻砚桐跑来。
闻砚桐不怕狗,只是对闻衾的现状表示震惊,张大嘴巴,“爹,你的腿怎么了?”
大黑狗停在她身边,吐着舌头示好,绕着她打转。
妇人便道,“前些日子你爹趁着天还没亮就出去遛狗,奈何眼神不行,绊到石头上摔倒了,摔断了右腿,休养好一阵了。”
闻砚桐简直哭笑不得,暗道还真是父女,她的腿不也是才好没多久吗?
她忙几个大步走过去,“正好我从朝歌回来的时候带了些养骨的药材,待会让人熬煮了给爹喝。”
说完她才意识到池京禧给她药材的缘故。她原本还疑惑呢,她的腿本来就已经好了,池京禧还给药材作何,现在想来那些药材并不是给她的。
闻衾激动的拉着闻砚桐的手,左右看了看,见她又胖了不少,气色红润,就知道在朝歌没受什么苦,不由笑道,“你哪来的养骨药材?”
“是我一朋友送我的。”闻砚桐接手轮椅,将他扭了个弯往里推,“你也是,年纪都大了,何必还要亲自去遛狗,交给下人不就好了。”
闻衾一挺胸膛,“我怎么就年纪大了,身体硬朗着呢!”
闻衾如今也不过才三十五岁,他十九岁那年迎娶的闻夫人,当年就生下了闻砚桐。现下看起来还相当健壮,五官俊朗,与闻夫人十分登对。
或许是因为闻砚桐这个角色在书中本就属于被利用的炮灰,所以对于她的家庭情况也没有什么细致的设定,闻衾也就成了书中唯一一个只有一个妻子的人,连通房都没有。
闻宅是个二进院落的小宅子,或许是因为家里的人并不多的缘故,所以屋子并没有那么大。
闻衾是孤儿,小时候没爹没娘,吃百家饭长大。后来为了娶闻夫人,铤而走险跟着人做生意,谁知道他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人,生意一下子做大了,从一个乞儿变成了富商。
闻衾对闻砚桐的宠爱自不必说,单独给闻砚桐开了个小院落,其中正屋一间,侧屋若干。院中种了一颗巨大的银杏树,据说银杏树是闻衾花重金买来的,已经有百年寿命。闻衾还特地寻人在树枝上做了个秋千,闲来无事就陪她玩一玩。
闻砚桐这两年去朝歌念书,只有休长假才会回来,但是这院中的花草依旧大理的整整齐齐,屋中的摆设也是干干净净的。冬日里的棉毯暖炉,夏日的凉席水帘,就怕闻砚桐什么时候突然回来。
闻砚桐回到房间之后,才不由自主的感叹。原本以为她将自己的那座闻宅布置的够好,却没想到爹娘想的更加细心。
闻砚桐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烧了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澡,洗尽了满身风尘。
她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去掉裹/胸,换上女子的衣裳。
衣柜里摆满了姑娘的一群,闻砚桐挑了一件杏黄的琵琶百褶裙,外套一件柚色的棉坎肩,衣摆滚着金丝线,领子绣着一对儿小元宝。
茉鹂给她擦干了长发,简单梳了个发髻,长发披着,右边缠着金纱绸编了条细长的辫子,发中则戴了跟雀羽银簪。
闻砚桐这些日子在朝歌好吃好喝,面容也长开了,黛眉下是一双透亮的眼眸,眼瞳没有那么浓黑。小巧的鼻子下则是时常带着笑意的粉唇,点上了胭脂之后,整张脸精致无比。
小炮灰自己的基因就比较好,爹娘长得都不赖,她自个更是融合了两人面容上的优点。
闻砚桐提着裙摆去饭堂,闻衾和闻夫人两人早已落座,见她进来了,又欢欢喜喜的喊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