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发生在她身上了。
花茉见她不说,也没有追问,只是道,“你这口脂怎么涂在脖子上了,赶紧擦擦,什么眼神啊。”
闻砚桐对这镜子照了照,知道这是方才池京禧涂的,莫名的背了锅,她只好拿锦布将脖子的嫣红擦去。
“嗯?你这头上的簪子是从哪来的?”花茉疑惑道。
闻砚桐这才想起方才池京禧在自己发留了根朱木簪,于是顺手拔了下来。那木簪通体暗沉的朱红,末端有处镶嵌了牙白色的玉石,入手很轻,细看之下还能看见朵朵卷积的祥云纹。
很有池京禧的特色。
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闻砚桐便如实道,“是小侯爷方才拿来的。”
“哟,这东西……”花茉凑近看了看,“这不是前两日玲珑阁拍卖的象牙云纹簪吗?是个名贵东西,拍卖当日朝歌有好多人想要呢。”
闻砚桐拿着簪子反复看,“根簪子能有多名贵。”
“贵就贵在象牙和边上的祥云纹,每朵祥云的卷纹都不样,里面嵌了暗金,据说在阳光下会微微闪光呢。”花茉笑道,“看来小侯爷当真是对你好。”
闻砚桐拿着簪子,眼里爬上了细微的笑意,她将簪子收了起来,随意拿了桌上的花饰让花茉帮忙戴上。
“花姐,这宴会上是不是还有戏演?”闻砚桐佯装不经意的问。
花茉道,“是啊,不过咱们先演,那些戏班子在咱们后面呢。”
闻砚桐暗自算了算时间,宴席开始差不多是未时过半了,等她奏完奚琴,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现场候着。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是若不去看着,她总是觉得心慌。不是不信任池京禧他们,只是害怕有意外发生。
闻砚桐在房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花茉便喊着她跟其他琴演人汇合,先前练习时就见过面,但是都不大熟。毕竟那些人都是宫里的人,她却是宫外的平民,又是被花茉动私权带进来的,那些人眼里有偏见也正常。
她也不乐意跟这些人说话。
闻砚桐抱着琴跟在花茉身后,就看见了那个直被花茉当做对头的女子。年纪稍大些,面容上有些许明显的细纹,眼里尽是看人不起的傲色。
她身后跟着花茉说的那个有点天赋的徒弟,是个十七的小姑娘,名叫郝婧,听说也是自小就学琴的。闻砚桐见过她奏琴,虽然她模样普通,但是弹起琴别有番气质,只是这小姑娘挺刻薄的,跟她师父有几分相似。
闻砚桐存心恶心她,走近了之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冲她不正经的扬了扬眉毛。
那姑娘气得脸都红了,却因为花茉在前面而不敢说什么。
路走到开宴席的花园,闻砚桐才发现二月其实也有花盛开的,只是很多花她从未见过,也叫不上来名字。只觉得眼里片姹紫嫣红,空许多种香气融合在起,淡淡的,不刺鼻。
花茉提醒道,“低头,别乱看。”
闻砚桐立即低下头,眼里就只有花茉的脚后跟,然后跟着她不缓不急的往前走。
随后喧闹的声音渐渐传入耳朵,男子推杯换盏,女子巧言嬉笑,待行琴师出现后,声音略小了些。
闻砚桐其实特别像抬头看看池京禧在何处,但是这种场合由不得她东张西望,只好强克制住自己的脖子,随着花茉走到了处心地带。
随后侍卫上前摆放架子和座椅,依次将琴放上去。闻砚桐的位置偏左,她手里仍是把奚琴,在演奏做独奏和两端和声。
趁这机会,闻砚桐悄悄抬头瞄了眼。
场地十分阔,男女依旧是分两边,间有条宽阔的路。池京禧等人都坐在能够轻易看到奏演的位置,所以几人都十分明显,闻砚桐眼就看见了。她眼睛扫过去的时候,池京禧正好在看她,两人就对上了视线。
闻砚桐本想对他眨眼,但又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不宜生事,免得落人话柄。于是眨了半的眼睛硬生生拗抽了,她低头揉了揉。
牧杨嘿嘿乐,“你瞧闻砚桐这身打扮,越发娘们了。”
池京禧不动声色道,“瞧着挺好看的。”
“什么?”牧杨惊诧。
“不好看?”池京禧反问。
“好看是好看,”牧杨挠头,脸上尽是疑惑不解,“但是从禧哥你口说出……”
池京禧道,“实话而已。”
牧杨摸不着头脑,也没再问,侧过身与傅子献说话。
傅子献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只要牧杨不与他说话,他就很安静。
闻砚桐从不觉得傅子献是笨蛋,他沉默的大部分时间里,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比常人要多,实际上池京禧那行人除了牧杨思想简单些之外,其他人城府都很深。
牧杨兴致勃勃道,“傅子献,待会等闻砚桐奏演完了,咱们跟去笑话他。”
傅子献讶异,“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牧杨道,“他先前总是笑我明算不合格,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定要好好笑话笑话,你就说跟不跟我起就完了。”
傅子献道,“闻砚桐也是为了奏演。”
牧杨哼了声,摆出副我不听的模样。池京禧突然踢了下他的椅子,“你是不是太闲了?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