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达礼媳妇,他昨日还听福晋说呢,说是他大孙女有了好消息,云安又不在,府里不去人不像话,她就跟着富达礼一起入宫道贺去了。
随后他又皱起眉头,不对,昨日这俩人好像没去额驸府请安,今早也没去。虽然他并没有要求儿孙必须晨昏定省,但俩人昨日入宫,总要过去说说情况,看看太子福晋那边是否有什么需要的。
想到此处,他一手拨开锡伦图等人,对着伯府的小厮说道:“你们家世子呢?还有二爷和世子福晋,就说老太爷来了,让他们都出来。”
小厮都快哭了,昨日世子抱着世子夫人回来的,而且二爷早就下过命令不允许把这件事告诉额驸府知道,不然就扒了他们的皮。如今老太爷亲自登门,这让他怎么说?
锡伦图无疑为难石华善,石华善年纪大了,早年在战场受过伤,这些年虽然精心调养,身体却大不如前,就说今年开春还病过一场呢。
可这件事并不是他为不为难的,石华善早晚要知道,因此他直接开口:“不用喊了,我女儿已经死了。”
一句话不止把石华善给镇住,还有小厮都跟着愣住了。
按照规矩世子福晋过世,府里要设灵堂挂白帆,丫头婆子腰上都要缠孝带,可如今也就下人穿的衣裳稍微素净了些,府里是一点白都没有。这可不像是死人的样子。
石华善面色不善的看着锡伦图,“我说锡伦图你这当阿玛的不行啊,哪有诅咒自己女儿的。”那丫头才多大,二十岁还不到呢,要死也是先轮到锡伦图啊。
一句话说的锡伦图再也憋不住,他提高音量怒道:“你以为我愿意诅咒自己女儿吗?京城都快传遍了,就是你的好孙子富达礼,是他亲手掐死了我女儿。”
石华善身形微晃,他想怒斥锡伦图胡说八道,可看着对方眼眶微红的样子,他说不出口。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小厮,“说,你们世子夫人呢?她在哪?还有富达礼和庆德两个兔崽子,让他们都出来。”
“玛法,”锡伦图等人出现在门口就有人去喊富达礼与庆德了,石华善与他们不过是前后脚的事。两人出来见到石华善只是稍微楞了一下,随后恭敬地请安打招呼。
石华善不吃他那一套,没看见富达礼福晋,他直接说道:“世子夫人呢,她阿玛叔伯都来了,怎么不见她出来迎接?”
庆德张张嘴,叹息一声,“还请诸位屋里说话。”他也是过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怪大哥吗?可大哥也是为了整个瓜尔佳氏一族。那应该怪大嫂吗?大嫂与额娘感情深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是正常的。
追根究底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怪谁,真要说大概就是权势与利益。
固泰对着石华善招呼一声,脚底抹油走了。这明显是人家的家务事,他还是不参与的好。至于锡伦图等人则是纷纷冷哼,不过到底也跟在石华善身后进了门。
走进伯府正堂,就在里面摆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锡伦图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出声。石华善脸色苍白,他一口气差点堵住上不来,怎么可能呢,明明昨日还好好地,今天怎么,怎么人就没了。
由记得昨日两人过府,他与福晋还开玩笑让两人早点开枝散叶来着。不过一晚上,人就躺在了棺材里。
庆德搀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石华善缓了一口气,悲痛的说道:“富达礼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富达礼木然的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锡伦图的眼前,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张嘴就承认了。“是我,是我掐死了表妹。”
锡伦图气的抬腿就是一脚,“果真是你,那么说传言也是真的了?”就为了石家的荣耀,他女儿就活该受死?
“什么传言?你们谁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一个糊涂鬼。
锡伦图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能是什么事儿,你石家谋害皇嗣未遂,怕皇上降罪影响忆梅与太子的婚事,就把责任全部推在我妹妹头上。石文炳为了平息皇上的怒火让我妹妹‘病逝’了。我女儿气不过人死了你们却还在欢喜的准备迎接新生命,没人过问一句,张嘴讽刺了大福晋。”
“结果,”他闭上眼,泪珠从脸上划过。“结果你这个好孙子事情被曝出来连累太子福晋,就把我女儿给掐死了。”
说完这话,他冷冷一笑,好在苍天有眼,让石家做的龌龊事情全部曝光,不然他女儿九泉之下还要给人承担骂名。
别说什么他不顾全大局,忆梅身上也留有他贝勒府的血脉,她好了,贝勒府也会好。与亲生女儿比起来外甥女算什么?他的女儿要带着骂名去死,凭什么忆梅就可以踩在别人的鲜血上风光?
更何况里面牵扯的可是大福晋,那是皇上的亲孙女,大阿哥什么样他也是知道的,那就是个滚刀肉。以前大阿哥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事情全部推到他女儿和妹妹头上,他们岂不是就等于和大阿哥结了仇?
皇阿哥想要打压他一个不受宠的宗室还不是几句话的事儿。别说如今忆梅还不是太子妃,就算她是,又能保证贝勒府不被大阿哥算计?
左思右想,他都觉得这事不能让妹妹与女儿平白背了黑锅,事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