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底的银子也有二十万两。压箱底的银子大部分都是大阿哥送来的,尚书府置办这些东西已经不容易,根本拿不出太多的余钱。
举全族之力置办这样丰厚的嫁妆伊青禾是拒绝的。她的想法很简单,大家都知道她家世低,嫁妆根本不能改变什么,到时候该看不起她的还是看不起。与其为了门面哭了娘家人,还不如就这样,过得去就成。
只,在这件事上她说了不算,全家没一个听她的。
没办法,她只能出去找了些破损的字画、瓷器来修复。觉禅氏不知道伊青禾藏了五万两银子,是她这大半年攒下来的,只等着明日上轿前偷偷塞给爹娘。
胤禔是皇长子,他大婚万人瞩目,不只是伯府,很多人家都跑出来探虚实。当年元后大婚整整三百二十台嫁妆,裕亲王福晋也有二百四十多抬,大福晋……
“哎呦,你们瞧,这嫁妆还真不少。”
“到底是皇家阿哥,陪嫁少了,这位大福晋日子怕是不好过。”
“得了吧,伊尔根觉罗家能拿的出手就没几个人,他们能准备多少东西?我看这些都是内务府送的吧。啧啧啧,嫁到皇家就是好,得了聘礼,还省了嫁妆。”
看热闹议论是常事,就最后这位的话过于酸了。他身边的人看了他一眼,随后默默远离了几分。他们又不傻子,内务府准备嫁妆聘礼不假,东西都是定数的。
远的不说,就说恭亲王常宁,他的福晋家世更低,只是个正五品的郎中。当年这位福晋大婚,嫁妆可只有一百八十台。大阿哥是皇子,就算内务府给准备的多,又能多到哪里去?二三十台顶天,总不会多一倍吧。
如今这嫁妆抬过去可有一百多了,再看后面还源源不断,就知道大福晋嫁妆丰厚。
那人似乎习惯了被奉承,听到这话脸色难看,他冷哼一声,故意高声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看嫁妆不能只看台数,这箱子也是有讲究的。”见吸引人了视线,他越发得意。
有人看不惯这人的样子,指着嫁妆箱子说道:“这话倒也不假,不过你们看尚书府的箱子,若是我没记错,是当初内务府送嫁妆的箱子吧。”内务府的箱子都是红酸枝打造的,木材虽不算最金贵,架不住它大啊。
若是装满,这里面一箱子东西,拆分出来能抵得上别家两箱。
那人不服气的说道:“那也有可能是尚书府爱面子里面只装了一半没装满啊。”反正东西在箱子里他们看不见,只要箱子多,一样够面儿。
眼见两人吵起来,旁边又有人说道:“快看后面的嫁妆箱子,”我的天,他没看错吧,居然是紫檀木和黄花梨的。紫檀的箱子不多只有六个,剩下的全是黄花梨。
“乖乖,这都多少箱子了?”这是数箱子已经数迷糊的。
“你们说尚书府的人怎么想的,这么好的箱子为什么要放在最后面,打头多好啊。”
“这个我知道,我姨家的二表哥的岳家表妹婆家的儿子在尚书府当差。听他说,尚书府也给准备丰厚的嫁妆,想必后面这些就是了。”
这话说出口,刚才一直说尚书府不好的人更不高兴了。他继续冷哼,“我还是那句话,伊尔根觉罗家又没多少人才,这箱子里八成都只塞了一点,能装半箱都是多的。”
“哎,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跟人家尚书府有仇啊,大家都高高兴兴数箱子呢,偏你在这泼冷水。”他家有个七拐八拐的亲戚在尚书府,也就默认自己是尚书府的人,见这人一直说尚书府的不是,心里有些不高兴。
正说着,也不知道是谁调皮扔了个果核在路上,抬箱子的人没注意一脚踩了上去。他脚下一滑,人仰躺在地上,箱子也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因为他松手,箱子并不是垂直落下的,箱子上并没有上锁,东西呼啦散落一地。
变故发生的太快,后面的人也差点扑了上去,这一顿手没抬稳也差点脱手。觉禅氏把箱子装得太满,虽然没跟前面的一样撒出来,边上也露出一些。白花花的一片差点闪瞎众人的眼睛。
一行人赶紧停下收拾东西,只是东西装的太满,匆忙间根本塞不下去。
“呦呵,刚才是谁说人家连半箱都装不满的,若这是半箱,也不知道你们家一箱有多少东西。”无形中打了脸,这人得意的说道。
他那亲戚说过尚书府是厚道的人家,从不做面子功夫,如今看来尚书大人确实如他亲戚说的这样。别看人家不显山露水,家底不薄。
这其中的插曲伊青禾等人并不知道,只是尚书府家底丰厚的消息不胫而走。
伯府,
今日接嫁妆,一大早爱新觉罗氏就让人去尚书府那边盯着了,得知科尔坤配送了二百多抬嫁妆,她顿时放下心来。
“这下我儿放心了吧。小门小户就是小门小户,她怎么比得过你。”伯府的下人可不是外面的百姓能比的,不用别人说他们就知道前面的一百多台嫁妆都是内务府送的东西。他记性好,当初内务府送聘礼嫁妆也过来看过,很多东西与那时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尚书府真正准备的只有后面的六十四抬。
伯府祖上如何先不说,如今的当家主母是宗室,老夫人也是宗室,就算没有内务府的嫁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