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裴子墨,隐约中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凤宁的呼喊,他竭力地想说些什么,但体内那仿佛抽丝剥茧一般的刻骨疼痛,却让他根本无法开口。
裴子墨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滚滚燃烧,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他焚烧殆尽,而意识逐渐模糊的他,却能清淅地感受到体内的魂魄之力,正在一丝丝剥离,一瞬间,裴子墨脑中似乎有什么快速闪过,但还未等他抓住,巨大的疼痛便将他再次淹没。
而一直在裴子墨身边关注着他的凤宁,看着裴子墨胸前正中间,那高高鼓起的一个大包块,骇然不已。
并且,也就在此时,裴子墨原来交替闪现在脸上的三色,刹那间褪去,顿时瞬间便仿佛失去全部生机一般,脸部一片死寂!而刚刚他体内的那些剧烈起伏,也同样眨眼间消失不见!
只剩裴子墨胸前,那个鼓起的包块,而包块里仿佛有一把利箭在拼命的往出冲击,凤宁看着眼前一幕,心思急转,虽然她不知道,此时的裴子墨到底怎么了,但凤宁可是清楚,无论如何,不能让包块里面的东西,离开裴子墨的身体,否则裴子墨必死无疑!
忽然,一个想法在凤宁心中闪过,裴子墨该不会是被那妖帝的魂魄反噬了吧。凤宁又想起,当初她的乾坤钵炼化的那几只魂盅!
凤宁也顾不上其它了,伸手取出乾坤钵,快速地扣在了裴子墨胸前。
……
这时,在静海深处的水晶宫中,一位白衣少年,突然,张口喷出一团鲜血,向前倒去。
就在白衣少年倒地之际,从旁边窜出一位黑衣老者,快速地接住了他,并失声喊到:“公子,你怎么了?”
接着,又有两人冲了过来!冲过来的这两位,正是当日遭受重创逃回深海的横公鱼、钩蛇二妖!
二妖异口同声地喊道:“少主!”
黑衣老者怀中的白衣少年,虚弱的看着,此刻正在用衣袖,帮他不断擦拭嘴边溢出鲜血的黑衣老者,以及身侧的二妖。
轻声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就是引魂失败,被反噬了!乌大,扶我到白玉床上,再取一粒天极丹来!”
黑衣老者依言抱走白衣少年,轻轻地放置在了白玉床上,然后又快速地拿出一粒血红的丹药,喂入其口中。
而这血红的丹药着实厉害,不过须臾,白衣少年口中便不再流血,而其身体似乎也被注入了很多元气,瞬间便虚弱尽去!
二妖见状,立刻上前说道:“少主,都怪我等无能,没有守住少主好不容易找到的至阳之体,还让他将帝魂和血珠偷了去,而今日又累少主遭到万里归元术的反噬,少主,我们愧对帝上、愧对少主!”
白衣少年低垂的眼中,目光微闪,不过旋即他便抬目看向二妖,虚弱的笑道:“这怎能怪横公和钩公呢,要怪也只怪那人族修士太过狡猾,再说,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您二老护着,哪有我白铎今日。”
原来,这位白衣少年,名叫白铎,本体白蟒,原是妖帝于数千年前,外出游历之时,领回来的一名幼童,不过,后来妖族内部皆传,此子乃妖帝亲子!
其在妖帝殒落之际,被召告于妖族内部,奉其为少主!
而这些年来,黑蛟王不知从何处得知,妖帝之心就在这白铎手中。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黑蛟王时刻紧盯白铎踪迹,伺机杀人夺宝!
当然,很明显,到现在为止,黑蛟王还未成功!
而名叫乌大的黑衣老者,则是在白铎小时候便陪伴在侧的忠实随从!
这时,白铎刚一说完,便扫了一眼身边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立刻附声说道:“两位道兄千万不要自责,刚刚少主使用了归元之术,都未能将帝魂引回来,所以,就是我与少主在,也未必能保帝魂万无一失。我们现在重中之重,是帮少主找回帝魂帝血!”
听了这些,二妖立刻神色郑重地保证道:“少主,我等定当将功赎罪!”
白铎听了,又笑道:“二老,何需如此,我们都尽力而为便可。其实,乌大说的没错,二老就不要自责了,如果我猜的不错,恐怕这个至阳之体身上或有异宝!你们也都清楚,这万里归元术,就是那人族的元婴之体也难以抵挡,何况一位连丹都未结的筑基期修士。”
闻言,黑衣老者亦沉思道:“当日我见过那至阳之体,如果你们所言不差,他体内的帝魂,按理说,确实完全躲不开少主这万里归元之术的!”
钩蛇也认同道:“没错,那至阳之体修为极低,而且那日他身边的少女,修为也绝达不到元婴期!我猜只怕是有什么异宝!”
白铎说道:“如果真是如此,倒也不是无法可解!毕竟,虽然此次万里归元术失败,没有引回帝魂,但是那至阳之体却定是要遭受重创的,而且我们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探明了他们现在的位置。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吧!”
黑衣老者担忧的看着白衣少年,说道:“公子,还是将养两日再去吧,那至阳之体两日内也跑不了多远。”
横公鱼、钩蛇二妖也附声劝道。
“走吧,时不待我啊!”
白铎一边说,一边起身,跳下白玉床,率先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