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孟濡一边拍vlog,一边扭头问陆星衍:“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陆少年皱着眉,想起时仍旧很不爽,“那个男的离你太近了。”
“他没有碰到我。”孟濡解释,又将手机摄像头转向陆星衍,清濡好听的声音问道:“请问陆星衍小朋友为什么这么爱吃醋?”
陆星衍的脸立刻出现在镜头里,少年眉心微皱,面色严肃,毫无预兆:“因为我爱你。”
“……”
下一秒,他抬起手臂搭在脑后,又恢复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嘴里再咬一根草,就是古时候不学无术、斗鸡走狗还会在路边调戏良家姑娘的纨绔少爷。“濡濡,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很克制了,如果不克制,你和芭蕾舞团那些男演员排练时又搂又抱,我可能会气疯。”
“……”
陆星衍黑眸一转看她,神态不像是开玩笑,应该是真的为孟濡和其他男演员排练而吃醋过。
孟濡:“……”
她错了。
她低估了这位少年的吃醋能力。
想了想,孟濡将摄像头举向前方,摄像头对着自己。她弯了下唇,笑意吟吟,“那么我希望,陆星衍小朋友有点自知之明,我也爱他,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希望他少吃点醋,不然身体里的PH值会不平衡。”
说完,孟濡又补充一句:“但我很高兴,他理解我的事业。”
音落,孟濡转身,趴在陆星衍脸颊上轻轻印了一吻。
*
当天晚上,他们住在小镇上的一家民宿,次日打算坐车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只不过孟濡被被陆星衍折腾得太累,第二天早上差点起不来。如果不是念着要去滑雪,孟濡真想睡到下午。
但还是得起床。
她洗漱时故意将两只脚都踩在陆星衍的脚背上,看着镜子里的少年站在她身后假装露出很痛的表情,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孟濡和陆星衍抵达阿尔卑斯山下时,还没到中午。他们乘坐缆车上到山顶,山顶气温很低,一眼望去全是嶙峋的山峰和白茫茫的雪。
幸亏孟濡来之前早有准备,穿着陆星衍的羽绒服,又穿了两套保暖内衣,纤瘦的身体捂得像球。
饶是如此,孟濡还是冻得鼻尖红通通。陆星衍用双手捂了捂她的脸颊,朝她的鼻子呵气,又去买了副防水手套和墨镜,回来问道:“我去买滑雪板,你要单板还是双板?”
孟濡思考了下,认真回答:“我要雪橇。”
陆星衍:“?”
孟濡理直气壮地解释:“我不会滑雪。”
“……”行吧。舞台上身姿完美的天才芭蕾舞演员也不会滑雪。陆星衍忍不住捏了捏孟濡的耳朵,歪出个笑:“我给你买一个双板滑雪板再租一个雪橇,一会哥哥先教你滑雪。”
“……”
这小孩占她便宜占得越来越不要脸了。
孟濡正想教训他,陆星衍已经转身走向商店里。
陆星衍给自己买了个单板滑雪板,给孟濡买的是双板,还租了一个滑雪雪橇。
一开始陆星衍说教孟濡滑雪,孟濡还算有点兴趣。
少年手把手地教,但半小时后,孟濡还是只敢踩着滑雪板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蹭。
孟濡在舞台上轻盈灵活的身子这会儿变得笨拙,看来是真的没有滑雪的天赋。
她放弃了,最后坐在雪橇上一路轻松地往下滑。
天空下是广袤无垠的雪原,天与山之间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眼前除了蓝就是白。
孟濡往下滑的时候,感觉自己不过是雪山的一粒雪花,又渺小又自由。
她情不自禁地张开手臂,发出感慨又痛快地大喊。
“啊啊啊——”
陆星衍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见状忍不住出声提醒:“不要松手,扶好雪橇,不然会摔倒!”
孟濡只松开了一会儿,就重新扶住雪橇。她扭头看稍微落后的陆星衍,乌润的眼睛闪着光:“陆星衍,这里好好玩啊!”
陆星衍上身重心上移,点板起跳,滑板像粘在脚上一般,在空中720度旋转,做了个漂亮的buttering花式动作,再稳稳地落在孟濡身边。
他呼出一口气,看向孟濡,也是笑着:“你喜欢,那以后每年冬天我们都来这里。”
孟濡答应,“好啊。”
……
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
孟濡扭头跟陆星衍说话时,一时没注意前面有个半人高的雪堆。她再回头看见时已经晚了,来不及转方向,连人带雪橇直直地扎进雪堆里。
“濡濡!”
陆星衍立刻跳下滑板,来到孟濡身前。
孟濡趴在雪堆里半天没有动静,陆星衍不得不紧张起来:“濡濡?没事吧?”
他伸手想将孟濡拉起来,就见刚才还毫无动静的孟濡稍微侧了侧身,抬起一只手,抓住陆星衍,将毫无防备的少年一起拉进雪堆里。
“噗、噗——”
两个人摔进雪堆的声音。
陆星衍慢吞吞地从雪堆里坐起身,模样狼狈,他抬手拨了拨头发,原本想说什么。
扭头看见孟濡从旁边的雪堆里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