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衍骑车驶下大桥,前方是覃郡著名的莲花湖。湖岸萧瑟,湖面漂着碎冰。
陆星衍嗓音从口罩下传出,“朋友那儿借的,下午去做家教的时候骑了一下。”
陆星衍:“冷么?”
孟濡用力点了下头,岂止是冷,她的手都快搂不住他的腰了。“你不冷么?”
孟濡好奇,他的外套被她穿着,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卫衣。
少年骑车的速度放慢了些,拐进一道小路,狭窄的街巷风不如马路那么喧嚣。陆星衍稍微坐直了身,为孟濡挡去前方袭来的凛冽寒风。
“我现在一肚子燥火,被你那个李什么学生气的,一点也不冷。”陆星衍淡淡说。
孟濡:“……”
“他就是我的学生。”孟濡解释,语气有点无奈有点好笑,“你怎么谁的醋都吃?”
周西铎的事儿在他那里还没过去呢。
少年背脊紧绷,显然不太认同孟濡的话,语气冷飕飕的:“他摸你的手,还搂你的肩搂那么久,当我死的么。”他这时候格外有优秀学生的精神,“这是一个学生该对老师做的事么?”
“……”孟濡心想你是她弟弟额时候也几乎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弟弟……
孟濡还没开口,陆星衍就断言,“他就是对你居心不良。你以后上课离他远一点,如果他骚扰你,你给我打电话,我教他做人。”
孟濡:“……”
孟濡浅浅的笑声从头盔下传出,她搂着陆星衍的腰紧了紧,揶揄问:“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居心不良?所以看其他人都对我居心不良。”
前方的少年舔了舔唇,居然意外地没有否认,诚实道:“你说得对。”
他对着漆黑夜空吹了声响亮口哨,声音清晰,大声宣告。
“我,陆星衍,对孟濡居心不良太久了。”
“……”
*****
当天晚上,孟濡喝完中药在舞蹈房跳芭蕾。跳到十点多,打算去浴室洗澡时,一旁看书的少年终于逮到机会,扔下书本,上前,抱起孟濡轻托起她,放到身后的把杆上,低头吻住她的唇,亲身向孟濡证明了什么叫“居心不良很久了”。
少年微弯着背脊,身躯挡在孟濡身前,后背瘦削的肌肉有力,两只手臂撑在孟濡身侧截断她前后左右的出路。
少年现在接吻技术娴熟,一旦缠上孟濡的唇就不愿意分开,吮着她,难分难舍。
孟濡很快半个身子发麻,不知过了多久,溢出一声轻轻的哼响,轻婉动听。
舞蹈房开着暖气,气温越升越高,空气也变得稀薄。
孟濡脸颊到耳朵都是红的,但隐约还记得什么,伸手推开陆星衍,“我要去洗澡了……”
陆星衍稍微松开孟濡的唇,身躯却纹丝不动。他低头,薄唇蹭了蹭孟濡的耳朵,有些恳求的意味,一遍一遍地叫她:“濡濡,濡濡……”
孟濡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不是时候。
她狠了点心推开少年,眸含着水:“现在不行……明天要回老家给姥姥过生日,你是不是忘了?快去早点洗漱睡觉,明天下午跟我一起回去。”
少年不满地拧紧眉,想将孟濡捉回来再亲一会儿。但孟濡已经跳下把杆,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动作迅速地走回房间拿换洗衣物。
不一会儿,淋浴间传来水流声。
等了等,陆星衍才反应过来——
孟濡说的不是“不行”。
而是。
“现在不行。”
……
……
孟濡姥姥生日是在三天后,妈妈去世后,孟濡唯一还算亲近的家人只剩下姥姥。所以她对姥姥的生日格外重视。
孟濡爸爸和姥姥家这边的关系不好,今年应该也是不会去的。孟濡爸爸年轻时是入赘到姥姥家的,而孟濡妈妈又是相对大小姐脾气的人,孟濡小时候,经常看到妈妈娇惯任性地指挥她爸爸做这做那,有时还会出言伤害他男人的自尊心。
孟濡很少在她爸爸脸上看到对这个家的归属感,大多是在孟濡妈妈数落他时默不作声。
所以孟濡妈妈患宫颈癌去世后,他不久后就与姥姥家脱离了关系,至今一个人生活。
孟濡只知道他在一个小运输公司上班,具体做什么也不清楚,他几乎很少与孟濡联系。
孟濡每隔一个月都会给他打一笔钱过去。
这点孟濡倒是和陆星衍挺像的,父母感情缘薄。
所以孟濡在看到陆星衍被所有人丢弃时,才会这么有同理心吧。
陆星衍知道孟濡在乎她的姥姥,孟濡不在国内那三年,他每年寒假都会抽出几天回乡下看姥姥。
孟濡在国内时,就会提前带着陆星衍一起回去,顺便在老家过完年再回覃郡。
今年孟濡也是这么打算的。
正好覃郡舞团的排练告一段落,团长给每位老师都安排了一周多的假期。
……
……
孟濡洗完澡,整理了下要带回去的行李,将两个行李箱放在玄关,就准备回房间睡觉。
陆星衍刚好也洗完澡,少年穿了条长裤,上身的T恤被头发滴下的水珠打湿,透出瘦削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