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后,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一样,别墅里越发的寂静。
邵允琛皱着眉,
“我是个军人,军队的事情不会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你,这一点我以为你懂。”
“可慕晚却全部可以知道。”
“她是军人,她知道的一切不是我告诉她的,而是她和我经历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清欢只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这一瞬席卷了全身每一个毛孔。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第一次觉得他距离自己很遥远。
不管她做任何的努力,都无法敌过他眼中的军规,眼下只是牺牲战友的祷告追思而已,他就没告诉自己的打算,以后有了高度机密的任务,恐怕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她都无权知晓。
她原本以为这一切她都可以接受,但慕晚的存在却让她无法安心。
大概是看到她神色失望,邵允琛的语气缓和下来,
“清欢,你……”
“我明白了,你不用多说了,”叶清欢避开他伸出的手,黑着脸径直朝着浴室走去,声音在我卧室里回荡,
“以后你军中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什么事情你想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必说,我唯一希望的一件事就是,你不想说的事情,也别让别人来告诉我。”
尤其是慕晚。
她将浴室的门反锁,将自己整个人泡在热气蒸腾的浴缸里,冰凉的四肢渐渐回温,可心里却依旧是凉的,许久不能温暖起来。
平安夜的夜已经深了。
传说中十二点的钟声之后,圣诞老人会驾着麋鹿拉的车,带着红布袋子,给全世界过圣诞节的人送来礼物。
别墅的壁炉上还挂着两只酒红色的袜子,在火光的映照下红彤彤的。
窗外起了夜风,吹的枯树枝簌簌作响。
燕京城大街小巷的平安夜活动也接近尾声,店铺陆陆续续的关了门,城北近郊的胡同里,传来一声的尖叫,凄厉无比,却很快淹没在夜幕下,无踪迹可循。
凌晨时分。
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叶清欢睡得迷糊,睡眼惺忪中看到邵允琛接电话,
“什么?”
他的语气中夹着几分震惊,甚至是从未听过的惊慌。
“哪家医院?”
“……”
“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这话,他便迅速穿衣下床。
叶清欢隐隐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邵允琛却看了她一眼,“雨心在城北出事了。”
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
叶清欢心中骤然压着千金巨石一般迅速下沉,短暂的
慌张后,急声道,
“怎么会?出什么事了?”
邵允琛闭口不谈,穿鞋的时候脸色格外的阴沉。
她隐隐意识到了点什么。
深更半夜,一个漂亮姑娘在近郊几乎无人的胡同里,会出什么事?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去了恐怕会更乱。”
丢下这话后,邵允琛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关门时候的冷风窜进来,叶清欢只穿着睡衣,随着冷风侵袭,猛地打了个寒颤,由内到外的冷。
邵允琛去了一夜都没回来。
一大早,叶清欢在家里坐立难安,偏巧看到电视里新闻播报。
“昨日平安夜晚十一点左右,城北灌云区洋槐街道帽儿胡同发生一起强奸案,据胡同外监控显示,三名男子拖拽一名女子进入胡同实施了轮奸,女子被强奸后,试图自杀,却被一名莫姓医生所救,今已送往医院,三名犯罪男子身份不明,警方正在调查,忘燕京市民注意防范……”
‘轮奸’的字眼几乎是瞬间在叶清欢的耳朵里炸开。
帽儿胡同距离邵雨心上珠宝设计课的地方不远,而莫姓医生,更是让她一下就想到了莫谦。
天哪,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她脑子僵了好一会儿,慌忙的摸到手机,拨出电话
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好不容易才找到莫谦的手机号码。
“喂,莫医生,是我,雨心……”
那头语气沉重,
“你知道了?”
“新闻里都在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雨心吗?”
“是雨心。”
莫谦的声音很小,透着深深地无力感。
昨天晚上,邵雨心下午五点在李师傅家里上完课之后天已经黑了,原本在胡同等她的司机和保镖却都不见了踪影,她给司机打电话,司机却说临时去办了点私事,让她等一会儿,可一直等到十一点出事。
“今天早上在城北郊区的废弃修理厂,发现了雨心的司机和保镖的尸体,全都是一枪毙命,为了不引起恐慌,警方将这件事瞒下来了。”
“是谁干的?”
“我不清楚,”
莫谦声音沉闷,“尸体是允琛带人找到的,查到后立刻就取样带回军区了,恐怕只有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清欢还想问点什么,电话那头却忽然嘈杂起来,莫谦话都没来得及多说,便将电话匆匆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