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心中一紧,目光怔怔的看向邵允琛。
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军政世家的长媳到了牢狱里面还会被人欺凌,即便是看在邵家的面子上,狱警也应该对她多有照顾才是,可偏偏三天两头遭到一顿毒打,可牢狱里面恃强凌弱也是常事,她也就没多想。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
“知道就行了,不必问的太多。”邵允琛沁冷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你只需要知道,既然当初自己卷进了这件事没撇清关系,这件事就还没结束。”
听到这句话后,她的心凉了半截。
倒霉催的,手头一堆事情要忙呢,这儿还欠着一屁股债没收拾干净,感情这三年牢是白坐了,南方军区那位还记恨着自己呢?
“可当年的事情根本跟我毫无关系,杀人的根本不是我,我到的时候那个女的已经死了,而且你还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你不是应该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么?”
叶清欢黑着脸,“我不管,这事儿明明就是你惹的祸。”
邵允琛脸色稍稍一变,半晌才开口,语气有些无奈,
“死的那个女的是刘首长的情人叫苏红,刘家三代单传,刘首长唯一的一个儿子就是苏红生的,
因为这个儿子,虽然她是情人但是却可以和原配夫人一块儿都住在刘家,你可以看出来苏红的地位和刘首长的原配比也不差。”
岂止是不差啊,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背黑锅的。”
“那天我在宴会上是被人打晕了,你说的那些在床上的事情我一概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如果当时不是被你撞见了的话,真正的杀人犯的计划应该是让我乃至邵家背这个黑锅,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军政界最忌讳行为不端,尤其苏红身份特殊,一旦邵允琛和苏红躺在一张床上的事情被人公之于众的话,那邵家就完了。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叶清欢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寒意迫人。
“你背了黑锅是不错,但如果这件事不是你背下来了,整个邵家都完了,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么?”
窗外呼呼的风声夹杂在邵允琛的声线中,鼓动着叶清欢的耳膜。
事情的利弊,邵允琛已经说得相当清楚,她要是再听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沉吟片刻之后,她终于敛了脸上那些不耐烦的抵触情绪,闷声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跟任何
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就是我误杀。”
“不,真相总要查清楚的,既然苏红不是你杀的也不是我杀的,那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如果不查出来的话,后患无穷。”
叶清欢愣了一下,似乎是此刻才明白,邵允琛跟她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为了这句话,“你要做什么?”
“等到十月阅兵结束,你就知道了。”
从叶清欢的角度,看到的邵允琛是一张完美的侧脸,眼角眉梢甚至是鼻梁的弧度都散发着属于军人的冷毅,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看到轮椅的话,你很难相信他已经瘫痪。
军用车一路畅行,叶清欢琢磨邵允琛今天一整天的行为举止还有跟自己说的话琢磨了一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了,
“所以你今天其实就是卖我个面子,想让我以后配合你?”
车已经停在邵家别墅院子里了,邵允琛没作答,一副冷面神的样子看着窗外,等着副官来开门。
“哎,要是这样你直说不就行了,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累不累啊?”叶清欢宛如被人耍了一样瞪大了眼睛,
“我早说了大家合作互惠互利嘛!”
副官开了门,搀着邵允琛坐上轮椅,留下一
个十分潇洒的背影,剩下叶清欢坐在车里干瞪眼。
“夫人,下车吗?到家了。”开门的警卫员小声的提醒。
“我知道到家了!”叶清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义愤填膺的跟上了邵允琛的身影。
不就是显摆自己有面子有地位么?
明明就是自己之前提议过的事情,邵允琛非要用今天这排场来先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和地位足够为她撑腰,条件摆出来了,再一条条的告诉她,合作互惠这件事,主动权其实在他的手里。
生得好了不起啊!还不是双腿瘫痪了!心眼跟黑煤球似的,一百零八个窟窿眼。
叶清欢在心里把邵允琛骂了无数遍,连吃饭的时候也不跟平常一样殷勤了。
因为是周六,黎美丽不在家,邵亦泽也是跟往常一样不知所踪。
叶清欢原以为可以过一个轻松的下午,可刚吃完饭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我跟雨心在上次你们买礼服的那家店,允琛在家吧,你和允琛一块儿来,挑一下礼服的款式。”
邵雨心的生日宴是邵家最近的大事,本来不打算大操大办的,但是老爷子打算在生日宴上跟来的宾客低调宣布邵雨心和莫谦订婚的事情,既然订婚不另外
办了,那生日宴就不得不办的隆重一些了。
挂断电话,叶清欢转身看了一眼那位坐在阳台上看杂志的少爷,远远地喊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