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也去啊?”
她这才想起,牧原是学校体育代表队队长,这种场合自然要去的。
既是友谊赛,便不像三年一次的体育联赛那般轰动,因此只有少数人知晓。
主办方只邀请了上次联赛的四强学校,旨在宣扬“比赛第二,友谊第一,运动人生,健康人生。”
上回三中输给了衡越,是第二名,自然在受邀之列。
“我当然要去。”朱弈叶说,她还不忘看一眼喻嗔。
高三开始补课,三中现在每周上课得上到周六。
周六放假时,喻嗔才走出校门,就看见了柏正。
他靠着泛黄的银杏树,走过来道:“我帮你背包。”
得了吧,又不是接幼儿园小朋友放学。
柏正接过她书包:“天气这么好,一起走走呗。”
女孩子的书包背在高大的男生身上十分怪异,路上行人看过来,柏正神情很坦然。
“怎么样,高三累不累?”
喻嗔不太习惯他这样正经,他好好说话,喻嗔自然不会带刺儿,她摇摇头:“还好,习惯了。你呢,你们选拔是不是要比我们早一些啊?”
“嗯,明年四月。”
喻嗔他们高考是六月份,柏正四月选拔,比喻嗔早两个月。
“你看起来很有自信。”喻嗔侧目,国家运动员哎,他就这么有自信的吗?
“十拿九稳。”柏正笑了笑,随即一顿,“差你一吻,愿意吗?”
喻嗔小粉拳捶了他一下,他唇角上扬,本来就只逗逗她,还真没指望喻嗔主动亲他一下。
“这周在体育馆打比赛,你来给我加油,成不成?”
喻嗔说:“你不是经常打比赛吗?”
这次怎么突然让她去?她才不去,上回体育馆的阴影还没消除。
“不想来?”柏正闲闲道,“那你估计看不见我们吊打牧原。”
喻嗔愣了愣。
柏正观察着她的脸色,说:“我们现在好歹都是专业的,他一个业余的来,不得被吊着打吗?”
今非昔比,以前他们从未训练过,都能打赢三中。
这一年牧原他们快要高三,疏于训练。反观柏正他们,天天都在刻苦努力。
喻嗔忍不住打量他一眼。
少年看上去高高瘦瘦,然而隐隐能看出肌理轮廓,显得格外有爆发力。
他手臂结实,戴了个白色护腕,即便在秋天,他也穿得很单薄。
“你别乱来。”喻嗔忍不住道,“既然是友谊赛,你们适可而止。”
她记得上次柏正一个排球差点把人打受伤。
这回衡越所有人都是小疯子,全部有几分实力,恐怕场面十分上头。
柏正心中冷笑,果然还是关心那个伪君子。
“你又不来,管我干什么?”
喻嗔想了想,说:“那我来给你加油,你比赛的时候正常点,不要伤人。”
她本来以为听了这句话,柏正达成目的会高兴,谁知他冷冷看她一眼,径自走到她前面去了。
柏正什么毛病?
她不去他不高兴,同意去了,结果他更不高兴。
少年心中火气直窜,一个人走在前面,喻嗔追了好几步,奈何腿没他长,速度还没他快。她也有几分莫名的委屈,干脆慢吞吞按自己的步子走。
柏正走了老远,猛然回头。
他沉着脸,又快步走回来,两人四目相对,他忍无可忍似的,一把将喻嗔拉过来:“你很关心他是吧?怎么也不怕我缺胳膊少腿脑震荡。”
没有谁是钢铁之躯,谁都可能受伤,她是不是认定了就他这种坏蛋才会刻意伤人?
喻嗔终于明白他在生哪门子气。
她愣了许久,想起暑假哥哥生气,她是如何哄的。她仰起脸,糯声说:“因为我相信比赛你会赢,你特别厉害,柏正。”
所以我不担心你,只担心身为弱者的一方,还怕你赛场上发脾气。
她说完,冲他笑了笑。微笑唇笑得又乖又甜,真挚地看着他。
柏正气冲冲走回来,已经做好生生被她气死的准备。没成想她一个夸赞和信任的语气,霎那粉碎他所有的怒意。
他绷不住,眼里渐渐变成笑意:“你说真的假的?”
别不是哄他玩儿吧。
喻嗔点头,一叠声道:“真的真的,那你到时候正常比赛好不好?”牧原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还是她恩人,不能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理由受伤害。
柏正哼了一声,压不住唇角的笑意,道:“成,你来看我比赛,我保证不伤着他。”
“好的。”她应道,这一招真好用,这世上脾气再臭再古怪的男人,也经不住糖衣炮弹的恭维。
柏正松开她,他刚刚即便发火,也控制了力道,没有捏疼她。
喻嗔第一次步行回家。柏正把书包给喻嗔,说:“累不累?我背你。”
喻嗔摇摇头。
他道:“上来啊,快点儿,还有这么远,不过来那我抱你。”喻嗔家住的偏,这段小路,即便在车上,也会很颠簸。
喻嗔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毕竟已经被他抱着走过一回。
看着半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