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 古如月的生活变化不大, 每天两点一线。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就是收了个小徒弟,要开始操心起他的学习来。
她第一次当老师, 要把自己脑海中的东西以适当的方式表达出来,然后还要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
而刘绪这孩子特殊,碰到问题基本上也不会问, 就是使劲地画,重复地画, 只能等古如月去指导。
刘家觉得刘绪跟古如月学习符篆后, 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都非常的高兴,每一天都积极地把刘绪送来小院, 等古如月教完再把人带回去。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天天这样来来去去, 只怕已经闹开了, 但刘绪不同。
“我觉得绪绪最近的情绪变化明显了,今天到时间了,他竟然拉我的手要出门。”刘绪的父亲刘景行有些激动地跟古如月说道。
“真的?”古如月也有一些意外,“这是好事。”
自闭症造成的原因是什么, 只怕也没人清楚, 他们眼睛里的世界,他们的想法没人能清楚。
如果通过符篆,刘绪能够让自己的世界与外面的这个世界接触, 出现一个窗口,那总是好的。
“这都是您的功劳。”刘景行笑着说,儿子只要能好转,他的未来总会好上一些。
“对了,过两天我和绪绪他·妈妈得出门,我们可能让他住在他姑婆家,离你这近一些。”
他们刘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对孩子反而忽视了,其他几个孩子都很独立,唯有刘绪让人操心。
“没事,你们不方便,我上门教他也是可以的。”对于刘绪,古如月的印象很不错。
正说着话,刘绪手里拿着符出来找古如月。
古如月看他的表情有些迷茫,接过符看了起来,如果他画成功了,不应更是这个表情。
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本来画止痛符的,他给画成麻醉符了,这两种符有点类似。
但是她还没有教过刘绪画过,只给他的医用符集锦中有图案,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画出来了。
古如月摸摸刘绪的头:“我们去书房,我仔细给你说。”
刘景行看着很是欣慰,儿子能好转,这是好事,不是吗?
他拿下眼镜,擦了下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这次他们要去西南,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但儿子一直是他们的心病,如今总算能放心一些了。
古如月把刘景行父子俩送走,不由松了口气,教一个记忆力好、智商高的人就是轻松些。
很快的,古如月就从刘香玉口中得知,刘景行夫妻竟然是要前往西南边境,她心里暗惊。
刘家人都是什么身份,她没想过要探究,但是今年西南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却是清楚的。
刘绪是她的徒弟,她自然希望小徒弟一家子平安的,这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
她回家找了不少符篆存货,装了满满一大箱,在刘景行最后一次送刘绪过来的时候,把箱子给了他。
“这……我们不好收。”刘景行现在已经知道了符的价值,自然不肯轻易收下。
“这是玉符,送你和你夫人用的,纸符你可以送人或备不时之需。”
“我想,你们会很需要这些的。”
“是这样没错,可是……”刘景行有些疑惑,古如月是怎么知道西南的事呢?
“就这样吧,我只是个无名小辈,可我依然希望祖国更好,辛苦的是你们才对。”
古如月笑了笑,决口不提钱的事情。
现在钱多也花不出去,而且她也不怕以后会没钱,这些符,就当做是她对今年那一场战役的支持吧,但愿埋骨异乡的人少一些。
“后续如果方便,我这边可以再赶一批过去。”
刘景行已经麻木了,只觉得手中的这个箱子重愈千斤,他终于确定,古如月是真的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很清楚。
关键是,她竟然愿意这么做,难道她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出现,会引起大范围的注意吗?
古如月笑了笑,没有解释。
有一些事情,不去做,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道坎,可是做了,留下的麻烦也不小。
但比起悔恨,麻烦或许也没那么难以解决了。
刘景行带着这个箱子回去,想了想,跟刘齐能联系上,说了这个事。
刘齐能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之前是找她买符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断了。我没想到她会无偿交给你。”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那边的事呢?”
“也许是她有什么东西能用来预知吧。”刘齐能不确定地说,“不管怎样,她有这一份心,我们也不能寒了她的心,尽力护住她。”
“这是肯定的。”刘景行说。
这事过后,古如月依然如往常一般,不过刘绪已经有刘香玉送来,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月生动。
一晃,就到了四月,天气暖和了不少,西南那边的事情早就见报。
古如月没有特别关注,她怕自己看了心里难受。
不过刘景行夫妇应该是没事的,要不刘香玉不会这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