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清晨五点,北海小岛旭日东升。
窗外,鸟鸣渐起;屋内,人仍沉睡。
昨夜发生了不少事,哈伯德的死亡与「大红帽」盥洗室水箱砸落的惊险事件,都让古堡众人心神疲乏。
七点半。
迈克罗夫特醒来,与推测中住到明顿先生的房间也许情绪波动过大而难以睡去不同,这一夜安眠正好,连梦都没有做。
洗漱之后,来到客厅。
听到主卧里传来隐约的流水声,看来明顿先生也已经起床了。
迈克罗夫特正想着早安问候语,他的视线却被客厅花瓶吸引了。
习惯成自然,一大早就开始留意周遭环境,发现客厅多了一件昨夜没有的东西。
是棕色小药瓶。
没有贴标签,普通的家用分装瓶,里面一共有九颗小药丸。
谁留下的药瓶?
从入睡到醒来,六个多小时,这间房应该不曾出现第三个人,但明顿先生会犯不小心将药瓶遗落在外的小失误吗?
犹豫了一下,迈克罗夫特还是打开了药瓶。
看清里面的药丸是白色的,而没有任何特殊气味,无法仅凭鼻子辨识制作药物的原料。
此时,主卧的门从内被拉开。
玛丽自然而然地打了招呼,“早上好,但愿今天的古堡平静无事。一起下楼去吃早饭?”
“早安。”
迈克罗夫特心里却一点都不安,还要满不在乎地指指药瓶。“这是您的?是身体不适吗?”
“哦,是我的。昨天太忙了,都忘了将它放好。”
玛丽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能有什么事,这就是晕船药而已。”
你晕船?你怎么不说晕热气球呢?
迈克罗夫特的疑惑却更深了,这假话说得太明显。从遗落药瓶到一听便假的借口,完全不似明顿先生一贯的滴水不漏做派。
反常即为妖。只有一种可能,明顿先生故意给出线索,让他不得不跳入猜猜猜的圈套中。
玛丽像是没事人一样,取过了药瓶,似乎随手一塞将它放到卧室行李包中。
“走吧,去餐厅。早餐后,我想仔细查一查古堡,可以先从藏书室开始,您觉得呢?”
「比起古堡,我更想要先从外到内查一查你。」
迈克罗夫特庆幸理智仍然占据大脑的高地,没有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昨夜接连‘意外’,是要抓紧时间查明古堡里是否潜伏着一个幕后黑手。
“先去藏书室,再去储物室。或许能有些联络到外界的装备。”
迈克罗夫特说完,深深看了明顿先生一眼,终是没有再多言。做人,太理智也不好。将轻重缓急分得清清楚楚,克制忍耐时还不是要自己憋着。
玛丽自认很温柔,居然没有火上浇油地再挑衅迈克罗夫特。像她这样的人,果然是当之无愧地天使在世。
迈克罗夫特:实话实说,有时候明顿先生的脸有那————么大。
上午8:11,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差不多吃好了早餐。两人算是按时起床,没能睡一次懒觉。
“明顿先生,您在这里啊。”
古堡管家的呼叫声在餐厅门口响起,气喘吁吁的,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百米赛跑。
不好,又出事了!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对视一眼,咖啡杯快见底了,催命的报丧声怎么就又来了?
不出所料,只听古堡管家说起红头发的老雷欧祖孙出事了。
“昨天晚上,老雷欧老先生定了早餐服务。刚刚侍女去敲门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房间里,三个人包括随行的那位管事也没有回答。”
管家语气微微颤抖,“我拿了备用钥匙,但房门被从内反锁,是找人踹了门。”
然后呢?
然后发现套房内一片死寂。
两间主卧与一间佣人房的床上,老雷欧祖孙与老管事各住一间房,却再也不会醒来。
三个死者成仰卧状,表面没有明显伤痕与血迹。
但是瞪大一双眼睛,四肢成挣扎蜷缩,而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像是在噩梦中与魔鬼搏斗不敌,但终是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稍稍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尸体的瞳孔明显散大,且伴随便血现象。血迹混合着排泄物污染了床单,传出阵阵恶臭。
迈克罗夫特打开了年纪最小死者的嘴部,发现小雷欧的口腔有轻微腐烂症状,而这一症状在管事与老老雷欧身上并不明显。
与似乎微笑猝死的哈伯德不同,这三位死者有明显的中毒反应。
“上帝啊!这里真的有死亡诅咒!”
希普利慢了几步,穿着睡衣就来了死亡现场。也不敢靠近,捂着鼻子就是一阵干呕。
“如果是诅咒,应该是不明不白地死亡。”
玛丽指着面部呈扭曲状的尸体,“显然他们死前感到了痛苦,昨天夜里三楼没有听到奇怪声音吗?”
老雷欧祖孙的房间在走廊尾端。因为宾客根据不同房型入住,这一套间的对面与隔壁都没有住人。
距离最近的住户就是希普利,他却为难地摇头。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