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砂岛上的第一夜,没有人能够沉沉睡去。
玛丽与迈克罗夫特因为异形武器的假设,堤防着夜半树林里突然蹿出食人怪物。
二十二位收藏家因为挖出宝藏过于兴奋,也难以安稳入睡。哪怕被告之了小岛可能潜藏的诡异暗流,但没有谁当一回事。
不,这样说也不全面。人群表示要起个大早,既然知道岛屿不安全,那更要趁早将宝藏运走。
动机各不相同,第二天要去的第一个目的地却是一致。
出乎意料,海岛上的第一夜风平浪静。
没有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除了冬天露宿野外比较冷,未感到其他不适。
收藏家们难免嘲笑某两人的庸人自扰。
天亮后所有人都吃了自备的干粮,穿越树林返回岸边。
不用搬运财宝的某些人走得最快。再快也走了几个小时,靠近海岸已经是下午三点。
迎面而来,只有凌冽海风。
放眼望去,前方空空如也,大海方向的视野范围内没有任何遮挡物。
是的,没眼花。
原本停泊岸边的三艘海船,连一根桅杆也看不到了。
“明顿先生,恭喜您,一语成谶。”
此刻,迈克罗夫特竟然保持微笑,半是调侃半是玩笑地说,“您对于自己的推理再次被应证正确,有什么感言吗?”
玛丽也笑了,不笑还能怎么办?气急败坏地骂人,或是惊慌失措从来不是她的处世之道。
“罗曼夫人,同喜同喜,您也有机会展现出非凡的本领了。如何无师自通地操作雀斑店主送的礼物,您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迈克罗夫特:该来的,逃不掉,他快要习惯了。
“仅有心理准备远远不够。”
迈克罗夫特开始心平气和地分析起大逃亡的必备物资,“还需要一些「小配件」,店主送的礼品不能直接使用,现在可以着手制作起来辅助设备。”
黑砂岛海岸,生存危机说来就来。
两人却你一言我一语,轻松悠闲地说着话。
仿佛不是在计划怎么安全离岛,而是在讨论冬天打猎要怎么搞才有趣。
不多时,此起彼伏的惊恐呼喊声在耳边炸裂。
“上帝啊!我见鬼了!”
“海船呢?!我们停在岸边的海船呢?”
“三艘船怎么都没有了?那三个舵手就算是闲得慌,也不应该把三艘船一起开走去钓鱼啊!”
搬运宝藏的收藏家们姗姗来迟。
重回海岸,众人几乎是齐声发出了不可置信地尖叫,纷纷揉了揉眼睛。
——他们赖以生存的海船,不!见!了!
这个发现让人们终于扔下金银珠宝,跑向大海试图去寻找海船的去向。
但,太迟了。距离下船过去三十多小时,即便海船爆发过激烈冲突,可海浪已经带走了相关线索。
收藏家们在海滩边来来回回地跑了几圈,最终只发现了两块残木,像是海船甲板上的某一部分。
也许,它意味着海船遭遇重创后沉入了海底;也许,它表示舵手们为了躲避海岛的危险,驾船逃跑了。
不论哪一中猜测,指向的结论都一样,登上海岛的二十四人被抛弃了。
“不!我不相信!”
“真的太古怪了,海岛上能有什么危险,我们连一头狼都没有撞见,为什么海船会不见了?”
沙俄大胡子着急地拽了几根胡子,却丝毫未察觉疼痛,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浮木。“岛上不缺粗壮树木。明顿先生,您能造出一艘船只让我们返回塞勒姆吗?”
玛丽:海船不见了,难道把正常人的智商也带走了?
她没有习得魔法,如何徒手变出海船?不论造什么都需要设备与时间,眼下要什么没什么。
不等玛丽反讽,下一刻只听到猝不及防地惨叫声。
“啊!”,“呕!”,“我的……”
海岸边上的收藏家们一个接一个人紧紧捂住心口,突然间接二连三地倒下了。
前后不满半分钟。二十二个人倒在地上,有些人连呼救的话也来不及说完,就瞪大眼睛都没了呼吸。
‘哗哗——’
海浪依旧拍岸,一波浪潮接一波浪潮,但原本闹哄哄的沙滩突然死寂。
这中死寂像是一张摸不着的天罗地网当头盖下,哪怕是玛丽和迈克罗夫特都没能先一步察觉它的到来。
两人快跑向岸边,一切为时已晚,只见收藏家们的眼睛流出黑红血液。
死神究竟是何时靠近?让收藏家们一个个睁大眼睛盛满了惊悚与困惑,而死不瞑目。
“先别碰。”
迈克罗夫特拦住了身边人想要进一步检查的动作。
“我们无从确定这些人的致死原因,表症类似中毒,但无从知晓具体毒源。”
因此,即便隔着手套也不一定安全。
更令人背脊发寒的可能性是毒素通过空气传播。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应该与尸体保持距离才好。
玛丽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探出的手。
但因为没有切实触摸脉搏,饶是她见过不少死亡场景,此刻竟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