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灯数,142857,包括了这间屋子里两个人的生日。”
玛丽对华生加了这一句说明。
原主2月5日生,华生7月8日生,是他们被凶徒盯上的理由。
为什么要选择符合这个数字生日的受害者?现在显然不是具体解谜的好时候,出去才最重要。
华生当然懂得轻重缓急,只能按捺住好奇心。
这个造型古怪的三角形柱石屋,三个角落有着三口棺材以及三处烛台。
仅有一扇石门通往外部,门顶端留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通风口,门上有着从0-9的十个字符排列按钮为密码机关锁。
被困的两个人想要逃生,必须破译出正确的开门数字。
“我是在伦敦被偷袭的,是4月12日晚上九点半,我离开一家沙龙在小巷口被人从背后击晕。”
华生努力还原事发经过,希望对破译出门密码有帮助。
“后来我一直昏迷着,再清醒就是被绑到了石柱上,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但我感到肚子饿,依照往常的进餐习惯,我觉得应该是过了一夜,应该是13日早晨。”
玛丽微微颔首,目前已知原主与华生都在四月被偷袭,时间都是夜间。“凶徒有没有提过棺材的情况?”
“哦,是的,请原谅此前我的惊慌。”
华生复述了罪犯的话,“该死的罪犯说了,在五天多前埋了一具尸体。下一个就是我,他警告我不要有逃跑的侥幸心。”
其实,华生非常好奇为什么被凶徒认定的死者又能破棺而出。
以他的医学知识,自发补全了一段推测。应该是凶徒误判,把被害人的假死当做了真死,而造成其多日昏迷。虽然这种情况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相关记载,因此被误埋的尸体说来都是人间悲剧。
玛丽迅速计算着时间,原主被绑的确切地点与时间未知。比起何时被绑,更要注意的是凶徒何时将被害者带入这间三角石室。
五天多前,原主被盖棺;两天多前,华生被绑到石柱上。
此处以「多」计数并不准确,精准推算是凭三角房屋各个角落的蜡烛燃烧情况。凶徒遵守着某种数字规律实施犯罪,三个角落的蜡烛意味着一种倒计时。
原主棺材所在角落有七根蜡烛,烧完五根,未燃一根,正在燃烧的那根只剩一小截。
华生被绑所在角落有四根蜡烛,烧完两根,未燃一根,正在烧的也只剩一小截。
最后那个角落只放了一根未燃的蜡烛。棺材空置,石柱上也没有任何捆绑过活人的痕迹。
“不难看出每三天多一个受害者。今天,凶徒会在烛灭之前绑着第三个受害者回来。”
玛丽迅速走了一圈石屋,“还有三个半小时,正在燃烧的蜡烛会熄灭。撇除凶徒给被害者脸上画符文以及其他仪式,保守估计我们应该能有一个小时左右逃跑。现在,还要确定一点。”
“什么?”
华生疑惑。
“这间三角柱形石屋,而成等边三角形。”
玛丽径直走向了三角形重心位置,以碎木板开始刨开砂石地面。
华生正想问等边三角形怎么了。他询问的话尚未出口,则见泥土下露出一角金灿灿。这也就主动加入了刨坑行动。
不多时,两人在地面中央挖出一口青铜棺材。
棺材上遍布金色颜料绘制的奇怪图案,锁头没有办法开启,锁眼被注入铜水封死了。
“这,这……”
华生没想到石室内居然还有第四口棺材。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棺材盖,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他贴到棺盖上听了听,“里面没有呼吸或心跳声,应该没有活物,不会再有什么破棺而出。”
玛丽微笑,死而复生又不是伦敦餐桌上常见的马铃薯。
“如果我推论的没有错,里面是死亡多时的人类尸体。我们没有防毒面罩等装备,眼下开棺并不合适,难说里面会否产生有毒气体。”
华生从没想开棺一探究竟。“当然不用开棺,主要目标是离开这里。明顿先生,请问你觉得密码会是什么?”
两人来到了机关门前。
玛丽并没有纠正华生的认知。
如今一身男装,因伤嗓子受损而难辨男女嗓音,她也懂一些伪音,暂时被认作是男士也好。
问为什么,最直接的理由是这个时代给女性施加的种种束缚。
原主没留多少记忆,只有模糊片段是家里姐妹一起出门参加舞会。一位妙龄女性被凶徒掳走,对外她失踪多日的原因又是什么,凶手会故布疑阵吗?又会否牵连到其姐妹的名誉?
在不妨碍出逃的情况下,玛丽不认为隐瞒来历有问题,她考虑的事还不限于此。
一位男士破棺而出后迅速推论出门密码,是否更为华生信服?
倘若换成女性,华生能否不带有色眼镜看人?在这个女性鲜少能上大学的时代,又能不能理所当然地认可女性的聪明才智?更不提她表现出的格斗能力与如今女性的柔美不入。
逃亡时刻,不必多添一笔内部矛盾。
况且,原主被逼换服装的房间并不是三角石室。目前不知机关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