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山鸣。
黎青颜见文山鸣面上从容的紧, 同文山鸣道。
“文兄,看来这回考的不错。”
文山鸣没多谦让, 还真是笑着接过话头。
“确实还行,不过速度比不得黎世子,我瞧着你该是三堂中最先出来的吧。”
黎青颜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广业堂只考墨义和帖经,不过是手写的快些罢了。”
“不知, 文兄所在的正义堂出的是?”
文山鸣听出了黎青颜的谦虚,即使只是墨义和帖经, 也不仅仅是手速的问题,更多的是记忆力的考核, 而且一般这两科, 题目出的特别多,黎青颜既然能成为三堂第一个答完的人, 而且以黎青颜的水准, 不说有十成把握, 至少也有九成。
答得快,还答得这么好, 文山鸣心头由然升起一丝佩服, 然后回着黎青颜的话道。
“是一道经义题。”
“谈谈对《师说》的理解。”
文山鸣本就是个话唠,见黎青颜问起,还颇有兴趣的模样, 一下子就说开了去。
经义不同于策问, 主针对先贤文章写读后感。
《师说》这文, 黎青颜学过, 是韩愈的一篇批判性议论文,文章阐述了老师的重要性,以及从师求学的道理,顺便批判了当时社会,士大夫耻学于师的现象。
黎青颜挺喜欢其中的一段的——
“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道理所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所存在的地方。
难得的,她在先贤文章中隐约看到一丝平等的意思。
虽然只是在某些特殊情景中,也不妨黎青颜感慨一番。
而文山鸣确实在学识上是个厉害角色,他紧紧扣住了当时社会“士大夫耻学于师”这一现象大说特说,提倡尊贤重道。
黎青颜匆匆听过,亦是不住点头。
文山鸣这篇文章,不出意外,会得高分,成为正义堂的第一名也不意外。
不过文山鸣说得多了,便开始讲述自己为什么想从这个方面说,原来文山鸣出身金陵文氏,其父乃是金陵舜天学院的掌院,可谓一门从师,所以文山鸣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自然比旁人对教书先生有更多的敬畏之情。
只是,文山鸣越说越多,却见黎青颜脸色越来越沉。
文山鸣话停,朝黎青颜看了过去,有些疑惑道。
“黎世子,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黎青颜冷淡的眉眼藏着些微惊愣,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挂着一丝有礼客气的笑容道。
“无碍,方才有些走神。”
文山鸣正想说什么,碰巧夏谦出了来,黎青颜眼里明显划过一丝喜悦,只是眼神落到同行人时,就……
咦,白景书?!
黎青颜神色陡然一凝,心头忽然想起原身说的那番话。
然后,神色顿时有些复杂。
她…该是没猜错的。
原身喜欢白景书。
所以,才在梦里警告她,不要用原身的身体去喜欢别人。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让夏谦眼里看到的是“黎青颜”的样子呀。
可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嘛。
想到这,黎青颜心头不由涌起几丝奇怪。
原身虽然冷漠,但不是不讲道理的蛮恨之人。
可在梦里的原身,对她的态度和敌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奇怪,好生奇怪。
黎青颜忽然有些期盼能早点在梦里同原身再相遇,连害怕的情绪都减退了些,因为她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等待原身去解答。
而且,她同原身的梦中相遇,一开始就极为奇怪。
究竟是什么契机让她拥有了同原身梦里相见的能力呢?
这也是个未解之谜。
黎青颜交叠在后背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整个人陷入了自我思考中。
直至夏谦走近,身上若有似乎的药香,提醒了黎青颜。
她回神,眼带关切地看着夏谦。
“阿谦,昨夜可是没睡好?”
而对于一旁的白景书,黎青颜只是淡淡的点头。
对于原身喜欢的人,黎青颜的态度,一概敬而远之,只当让人挑不出错处就是。
见状,夏谦挑了挑眉,眉宇间有些开心,又好似藏着几分不解,但还是先回了黎青颜一句。
“让阿言见笑了,因着今日月考,昨夜多温习了一会书。”
黎青颜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敲击,心里不是很相信夏谦的话。
这么重的黑眼圈,哪是多温习一会,定是一晚上都没睡。
有些着急扯过夏谦衣袖。
“来,跟我走。”
夏谦微愣。
“阿言,这是要去干什么?”
黎青颜一脸雄赳赳气昂昂,扬了扬下巴道。
“睡觉去!”
夏谦,白景书,文山鸣,惊!
当然,最后黎青颜也没能带着夏谦去睡觉。
原因出在白景书身上。
白景书似有话想对黎青颜说,在黎青颜拉着夏谦走的时候,拦下了她。
“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