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耶!你听到了!”崽崽高兴道。
“嗯,我听到了。”齐厌眼里含笑,让崽崽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见崽崽还眨巴大眼睛看着自己,想了想,又继续道:
“吹奏得是越来越好了。”
终于,崽崽一脸得意和喜悦。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齐厌淡淡道。
看见小不点儿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齐厌总算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但,能一个人找到这里来,他猜,这小家伙儿一路上也应经历了不少艰难曲折。
果然,崽崽一听,扬起的嘴角垂下。立刻迫不及待地向齐厌告起状来了,诉说自己这一路的委屈。
“有坏人!他们拿绳子绑窝,还把窝关进了一个小箱子里!可难受,可难受了……”
齐厌一直静静地听着,眉头微蹙。
当知道那几个绑匪一个被针毒倒了,一个被野猪给拱了。
终于舒缓了眉头。
“后来……”崽崽说起被陶七和陶大娘带回家的经过。
“小鸡死了,小鸭死了,猪也死了……”小奶声突然低沉道。
不知道想起什么,两只小胳膊一把搂住齐厌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很是消沉的样子。
齐厌听着小家伙儿这摸不着头脑的话,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抱紧了小崽崽,轻拍着她的背部。
他知道,小崽崽这是又长大了一点。
不过,每次成长的代价总是巨大的。
很快,小崽崽又恢复了过来。向齐厌介绍她新认识的小伙伴。
“它没家了,就一直跟着窝回来了。”
“窝给它取了个名字,“富贵”,是不是很好听!”
崽崽指着还懒懒地躺在石头上的一团,絮絮地说道。
“不过,它想低调一点,怕别人听到这个名字嫉妒它,所以,窝又给它取了个小名,叫滚宝。在其他人面前,耶耶你要记得叫它滚宝喔。”
齐厌顺眼望去,看着石头上那瘫着一团圆滚滚的毛球,短胖的四肢。
还有那与周围景色对比十分突出的,黑白色的绒毛。
嗯,一看就很低调。
又低头,看了看还一脸兴奋地小不点儿。齐厌头疼,终是叹了口气。
这到处乱捡东西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想起家里那个还在喝奶的,又看了看眼前这个。
这幼崽看起来也还没有断奶,恐怕独自在外面也活不了,就先养着吧。
等它们再大一点了,小不点儿就会明白了。
野兽的天性注定它们是不能与人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我们走吧。”
齐厌准备带着崽崽和滚宝一起回大营去。
“窝们还不能走。”小奶声道。
齐厌疑惑地抬起头。
原来,陶大娘和陶七还在不远处等着崽崽。本来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带着陪陪立刻离开这里。但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沧澜江就近在眼前,崽崽又怎么能离开呢?
反应过来的陶大娘和陶七明白,崽崽要找的家人就在这里,于是,暂时也不打算离开了,崽崽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绝不能把一个幼小的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们在附近租了一个地方,准备先帮崽崽找到家人,然后再离开。
“阿七,起风了,你去江边看看,把小陪陪接回来,别回头着凉了。”
陶大娘将手中的针线穿好,又抬起头,对着院子里正在劈柴的儿子喊道。
“知道了,娘,我马上就去。”陶七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去屋中套了件长衫,准备往江边去。
现在的日子他很满足,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的过活。
从前年少满怀一腔抱负,想要出人头地,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但事与愿违,不仅在营中熬了这么多年都无法出头,还要受上官的打压,只能干些跑腿献媚的差事,碌碌无为至今。母亲也独自在家中一个人忙上忙下的,没个人帮忙。
这次,还差一点就与老母阴阳相隔。经此一遭,陶七也想明白了。
与其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不如好好把握当下,珍惜眼前。母亲年岁已大,腿脚也没有以往利索了,他还是留在她身边,多尽一些孝心。
之前事情发生的经过,母亲也都告诉他了。陶七不禁感慨,老话说的对,善有善报,带那个孩子回家,不过是一件在他看来力所能及的小事,没想到竟阴差阳错的救了母亲的性命。
这次小陪陪救了他母亲两次,这样的大恩大德,他们一家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陶七也想好了,如果最终还是找不到小陪陪的家人,他就把她当亲闺女养,不,比亲闺女还要好,报答她的恩情。
“嘭嘭!”木门轻叩声响起。
“是不是小陪陪回来了,快去开门。”陶大娘探出头来问道。
“吱嘎!”陶七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