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之还想要忙活着给韩德军倒茶, 扭头看过去,四周没有任何的水。
他都要忘记了,这不是在家里。
这是仓库, 除了几张桌子,根本没有茶杯。
仓库是有一些水,不过那些水全部都在饭盒里。
也不好直接让人家大老板就着自己用过的饭盒喝水。
附近也是有小卖部的,不过他根本无法行动。
韩德军不在意那些,他来也不是为了吃喝的。
最主要的是想要了解谢言之是怎么卖出去那些的。
之前他听着谢言之的话, 还打算开办工厂,这可不是小事情。
韩德军转过身的瞬间, 又看到了桌子上谢言之来不及收起的本子, 上边记载的是他刚刚写下来的话。
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 字迹工整。
“这是什么?” 韩德军指了指桌子上的本问道。
他十分有礼貌,并没有触碰上去, 反而用眼神询问,在得到谢言之的同意后才拿起来观看。
越看心里越震惊, 上边记载的内容他之前也没有接触过。
朴实又平常。
仔细一想,在工作沟通中,他自己也是会遇到的。
纵然他是个大老板又如何, 遇到的奇葩不比他们少,遇到些什么问题, 不想着怎么去解决,上来就哭有儿有女, 工作不容易。
谁工作容易了。
韩德军越看越是深有感触。
“这些都是你写的吗?” 韩德军看完后, 感慨地问了谢言之一句。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谢言之出去居然会遇到那么多事情。
有些人居然还会装作故意听不清楚价格,以此来搞价。
都谈清楚了价格, 最后还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谢言之降价。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能是离开。
“言之,你这个说的好,像这种故意刁难的,直接走就行。这是注定没有办法做成的生意,不必要再强求。”
赔钱卖出去不如不卖,有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谢言之不好意思笑了笑:“有些时候做生意就是讲究缘分。”
他自认为做事向来让对方一分,双方都是有利可图,这样下去合作才会长久。
让利也不能不让自己不赚钱。
韩德军拍了拍谢言之的肩膀:“你这些在家里写写就行了,怎么还亲自来到这儿,刚出院还是需要在床上多休养。”
他以为谢言之来这里就是要写这些东西,来看看招来的工人。
这些完全能够在家里交给张建业来,他也趁着腿受伤歇一歇。
落下病根他心里会非常难受的。
谢言之毕竟是为了救他才断腿的,人好好站起来就没什么了,真要是有个什么小毛病,他自己都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谢言之摆摆手:“哪儿能一直在家里歇着,腿早就好了,芝士还要养着,没啥事儿。”
他轻轻拍拍自己的右腿:“看看我这也都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不能跑不能跳,我手还能动呢,干活不成问题。”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堆积的门框:“就是简单做一些清理,擦拭干净就行了,也不多费什么精力。”
他来能帮着做不少事情,在家里却是什么也不能。
要努力不能只在口头上喊喊,更应该付出实际行动。
韩德军没有耽误谢言之的工作时间,他帮忙一起干活儿。
“你这可是真不容易。” 韩德军帮忙没多大会儿,额头上就起了汗珠。
他再看谢言之,一条腿都比他利索,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察觉到头顶上方的目光,谢言之迎了上去,笑了笑:“我这都干的时间长了,是非常熟悉的事情,做这些对我来说很轻松,刚开始干我还不如你呢。”
“那你当时搬了多少才感觉到累的。”
谢言之没有立刻回答,他很认真的在回想,毕竟时间久远。
想了十来秒,他才开口:“当时我大概就搬了这么一小袋废品,然后就开始喘,走路时间长了,肚子也开始疼。”
他手放在凳子下边比划着。
韩德军睁大了眼睛。
迟钝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谢言之比划的袋子还没有凳子高怎么可能搬起来喘气,他眼底冒着疑惑问道:“那你当时多大啊?”
“十三岁。”
韩德军:……
谢谢,真的有被安慰到。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搬起来的和十三岁的小朋友差不多,丝毫不能被安慰到。
谢言之还有所保留,当时他搬的还是份量很重的实心木和砖头。
在路边捡到了砖头可以拿回去垫垫院子,不需要再浪费钱。
那个时候也是他刚开始捡废品,谁的力气都不是在一开始就非常大的,他也是在不断的搬运东西的过程中训练出来的。
韩德军不服输,还要继续再搬几个,那边张建业已经回来了。
到了中午,韩德军不能够再停留下去。
留下一群人还要操心他怎么吃饭。
下次可以的话,他再挤一挤时间,争取早一些过来,或者干脆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