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周大娘脚下踉跄了一下,慧娘赶紧把人扶到旁边坐下休息。
“娘,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周慧娘给母亲拍胸顺气,云若白帮忙倒了杯茶水过来。
周大娘喝了口水压惊,长出一口气才说:“些江湖人可真吓人!唉要是天天都这么多人,要不然......”
她想说的是,要不然,就先关门避一避?
可话没说完,她就又舍不得错过挣钱的机会。
原先他们夫妻二人并不看重买卖,想着跟女儿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就行。
但是现在女儿跟女婿组成了一个小家,不久的来还要养孩,处处都是需要钱的地方。
便是周大娘自己,也是想多给孙孙女们攒些钱的。
自己吃够了苦,总希望孩子们别再吃没钱的苦了。
平头老百姓的生活,就是这样现实又无奈,且充斥着矛盾与两难全。
赵云昆面露惭愧,唇角动了动,张嘴欲说:“我跟小师......”
他与小师弟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没能见到高人前辈,可至少获得了短暂的太平。
现在外面局势越紧张,赵云昆再是不忍继续留在这里害掌柜一家平白担惊受怕了。
楼岚知道他想说什么,端着菜忽然伸脚踢了他一下,给了一个不要说话的眼神。
赵云昆头一跳,下意识就凝神聚力去探听周围是否有耳目,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出于对楼岚的信任,他还是话锋一转,说:“......父一起学上灶吧,老板娘你一个人炒,天气又样热,哪里受得了。”
说“小师父”时,看的是周慧娘。
周慧娘作为掌柜与老板娘的女儿,又在厨房帮忙。
帮着洗菜洗碗的长工么喊也说得过去。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的,赵云昆的忽然改口让人不敢贸贸然开口,后还是周慧娘小声说:“娘的手艺传内不传,连我夫君都学不了,你来凑什么热闹,好好洗你的盘吧。”
东福客栈的住宿条件自然比不得镇里更大的一家客栈,不过一天还是住满了。
就连楼下的大通铺都住进去好几个人。
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本朝自也是有宵禁的,可对于偏远地区的小地方来说,有等于没有。
毕竟到了夜里,也就镇上偶有几户大户人家点着檐下的灯笼,其他地方一概乌漆墨黑。
普通平民普遍有夜盲症,为了省油,基本上都是天黑之前就忙完一切上床睡觉。
对于高来高去的大侠们来说,夜晚,才是干正事的时候。
今晚东福客栈楼上六间客房全部住满了人,楼下大通铺更是住进去了两群十来个穿同样衣裳的。
白日里一个个吃饭喝茶闲聊惬意,到了晚上,却一个比一个警醒。
盖因数日前,从白楼里传出来的消息称,身怀藏宝图的赵云昆,就负伤躲藏在这座小小客栈中。
白楼是江湖中转司各种线索秘闻买卖的组织,自出现在江湖中以来,卖出来的消息从未有过差错。
白日里闯进后厨的小胡子方脸男人此刻正与背着大刀的同伴借着月色,躲在二楼窗棂旁,透过掀的细缝观察后院的动静。
二楼居高临下,除开有树木屋檐遮挡的地方,大面积都可收入眼底。
月上中天。
咚——
喝光的酒壶放在桌上,小胡子眼含精光,抬手窗缝掀得更大,脸上露出兴味的笑,“有人去了!”
沉默的黑脸男人顺着小胡子视线看过去,只见数道身影飘若鬼魅,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后院中。
男人眉头一皱,“是空山派的。”
空山派曾也是正道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谁知一代不一代,今更是明目张胆干起了夜闯普通百姓家的事。
不过空山派的人jian淫掳掠无所不作,据闻与魔多有勾缠,说一句魔道中人也不为过。
小胡子摸着胡子啧啧摇头:“看来那小娘是要白白糟蹋了一身风流味儿了。”
黑脸男人冷哼一声:“都到这时候了,还惦记着女人。”
小胡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振振有词:“某不过是怜香惜玉,女人便是死也该是死在床榻上才算是一辈圆满了。”
眼珠子一转,小胡子凑过去提议:“老黑刀,你说我现在先去把那小娘偷出来怜惜怜惜,你说如?”
老黑刀敛目竖耳,懒怠理会他的话。
不过是老/色/鬼今日没睡到女人,老毛病犯了。
同两人一般藏在暗中目睹空山派所行之事的人不少,便是大通铺里的人也在暗中评估商议。
白日里旁敲侧击,始终没发现小客栈里有什么不对劲,偏偏白楼的消息又无可怀疑。
现在大家等的就是出头之鸟行那打草惊蛇之事,自己好做在后的黄雀。
然而诡异的是,空山派数人鹞起鹘落,入得老掌柜一家所在的后院,一刻钟后,依旧没传来半点异响。
空山派的人是什么德行,谁人不知?
便是没找到要找的人,也该是随手杀了老掌柜等人泄愤。
躲在暗处的人纷纷竖起耳朵,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