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朝向了门口的位置。
皮衣男还在一个劲挤着电脑桌前的郁詹,看那架势仿佛恨不能直接坐到郁詹腿上,郁詹烦不胜烦,指尖微微一动。
他自然是不至于对着一个普通人大打出手,但使个小手段让人突然出现假性的中暑或羊角风症状什么的,倒还是轻而易举。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忽然就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朝着网吧外看了一眼。
一眼间寒意尽散,如三九寒冬骤然回春,雪水一化,其下的温柔就都显露了出来。
“卧槽。”
在这里的除了慕名前来看看郁詹庐山真面目的人以外,也有不少只是单纯过来打个游戏,见状有人当即扭过头,死活不愿再看第二眼。
“这哥们哪来的?老子特么再看就弯了。”
直男尚且如此,目的本就不纯的皮衣男更是不用多说。
他其实已经连续过来好几天了,今天是第一次鼓起勇气搭话,还以为这温柔是对着自己的,脸当场就红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人拎了起来。
是真正字面上的“拎”,不带一点含糊,皮衣男大概一米七的个子,落在来人手里竟是轻若无物,就这么一拎一提再一扔,眨眼之间,他就直接被人甩到了郁詹两米开外的座位。
而他原先的位置,却是坐下了一个清瘦的年轻人。
这人看上去和周围乱糟糟的环境格格不入,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色卫衣干净而清爽,五官轮廓是那种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精致,带着点温和无害的秀气,只是神色却淡淡的,极黑的眸子在落座之际漫不经心地扫了皮衣男一眼。
一瞬间,皮衣男冷汗就下来了。
时故却没再看他,而是直接跨步坐到了郁詹身上,一下将网吧的气氛引燃到了极点。
惊叫声揶揄声甚至还有口哨的声音直冲屋顶,在这里的都是年轻人,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度一向都高,可大庭广众搞基这种事情到底还是少数,之前那个皮衣男就已经让他们议论纷纷了,现在又来一个,还是个这么优质的,简直不要太过让人兴奋。
兴奋之余,也有人替时故捏一把汗。
几天下来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位黑衬衫的帅哥脾气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极差,搭讪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让他冷冰冰地怼了回去,这白衣服的帅哥上来就坐人家的腿,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这个看他长得好,直接就答应了呢?”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
只可惜,处于视线中心的两个人却既没有如他们所想的大打出手,也没有一见钟情干柴烈火。
恰恰相反,他俩居然齐刷刷看向了电脑。
“先生,你这个技术……有点菜啊。”
没骨头似的靠在郁詹身上,时故拧头看他,带着笑意。
“他完了。”
一个围观的群众说,“上一个说这位哥打得不好的直接被嘴到怀疑人生。”
这话一下拉足了氛围,有人直接在心头为时故点了根蜡。
随后……
“嗯。”
一片大跌眼镜之中,郁詹坦然承认了自己菜逼的事实,并垂下了原本放在键盘的手,单手将时故搂紧:“教教我?”
低低的压在耳边的声音带着笑意,几乎让时故立刻就回忆起了昨夜的某些场景。
猛地回过头,时故没再看郁詹,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电脑屏幕之上。
屏幕内的角色在时故的操作下大杀四方,谁也没有想到,二人就着这个姿势,居然还真就认认真真地打起了游戏。
其实时故也没怎么玩过游戏,在他的过去之中,能安安稳稳坐上一会都是奢望,游戏这个东西,太遥远了。
可架不住天赋这个东西就是如此的神奇,时故也就是之前陪郁詹玩过几回,帮郁詹找回场子便已然绰绰有余。
不仅绰绰有余,他还有闲心顺便发个呆。
说起来,时故做郁詹的师父也做了好几年了,居然还是第一次履行起身为师尊的指责。
时故忽然失笑。
只是没想到,教的竟然是个游戏。
大抵是帅哥抱着帅哥打游戏的画面太过少见,时故来了以后观众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人传人似的迅速增加,场面一度十分火爆。
很快,胜利的标志就出现在了屏幕里面,引起周围人的阵阵欢呼。
时故揉了揉手腕,面上浮起些许笑意:“我赢了,先生。”
他大概是刚从家里出来的,一头短发有些随意地支棱着,带着点懒散的气息,问道:“帮你赢了游戏,有什么奖品吗?”
有那么一小会,郁詹是发愣的。
网吧的灯光落在时故绽放的笑容之上,他坐在郁詹的身上,坐在备受瞩目的人群之间,阳光、乐观,而又自信。
那是过去的时故从未有过的气质。
而这样的时故,真的,好看极了。
郁詹忽然一把将时故抱了起来。
一阵惊呼,起哄与口哨的声音当即乱成一团。
不过郁詹理也不理其余人的反应,而是在网吧之间环视了一圈。
——门口已经堵住了,过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