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找到些许的安全感。
“爸爸……”
许久许久之后,时故呢喃着,声音中带着哽咽。
“小故害怕……”
……
鹰钩鼻原以为,时故来了以后,定然会奋力逃离,就像他过去抓过的那些人一般。
但他没想到的是,时故竟然意外地配合。
天气渐渐转寒,时故一生的噩梦,也就此开始。
研究院其实很大,但时故允许的活动范围很小,他在其余研究人员的口中得知了鹰钩鼻就是院长的消息,这让他意识到,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很痛苦。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仅仅是时故,就连很多研究人员都觉得,鹰钩鼻根本就没有拿时故当人看。
每天早上八点,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就会准时打开时故的房门,强行将他扭送着压上实验台,自从发现他恢复力惊人以后,鹰钩鼻便几乎次次都把时故往死里整,用以测量时故各方面能力的上限,而每到这个时候,时故的惨叫就会回荡在整个研究院。
又是一天傍晚,伤痕累累的时故被一个研究人员抱了回来。
他身上还有残留的电击的伤痕,蜷缩的身体时不时还会抽搐,脸色因为抽血过多苍白得厉害,小小的手缩在胸前,紧紧抓着面前之人身前的布料。
见状,研究人员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怜悯。
这种情绪并不是时故第一次见到,事实上,负责他的大部分人都会这样。
时故抿唇,一言不发。
研究人员熟练地将他锁到了房间里。
“啪!”
灯光熄灭,房间变得一片黑暗。
可时故却没有入睡,而是在空荡的屋中始终睁着眼。
时高驰说,让他不要再跟人出手,他答应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甘愿留在这里遭受折磨。
这是他被抓来的第十五天。
或许是看他确实听话,加上年纪又小,渐渐的,众人对他的看管要松懈了些许。
时故听着屋外的脚步,小心计算着时间,胸腔跳得很快。
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修成长大后那样诸事都掀不起波澜的强大心脏,小小的拳头握得极紧,小脸上也透出显而易见的紧张。
其实研究院给他打的药并不能将他的灵力完全压制,而且他测试过,到了半夜之际,药物的作用效果就会渐渐减弱。
而他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出逃。
郁詹看到这里,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
他记得他一开始,对时故的印象并不好。
那时候他只看见了时故眼底没光,便断章取义地认为时故轻易妥协,放弃抵抗。
而现在,郁詹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如果不是绝望到了极致,谁又愿意就这么认命?
时故想要逃走的精神可嘉,但他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一个天罗地网,处处都是巡逻摄像头检测仪等等等等的研究所有多么可怕。
被抓回来以后,时故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鹰钩鼻亲自操纵仪器对他进行了惩罚,之后更是在他周围布置了电网,只要他稍有异动,强大的电压就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然而饶是如此,时故依旧没有放弃,并且大概是已经撕破了脸,他也不再装乖,每挣扎一次就要摧毁鹰钩鼻不知道多少珍贵设备,连房子都被时故拆了两栋,气得鹰钩鼻日日咆哮,一连数日,研究院的天空都是乌云密布。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时故再如何动手,也不会伤人的特点。
于是负责看守时故的人很快换了一批,都是些悍不畏死的,一见到时故要爆发,就立刻用身体护住仪器,使得时故根本无法下手。
而每次这般过后,时故就会紧紧按住自己的手,脸色苍白,泪水也止不住地流。
小小的孩子并不太明白是非对错,他只知道,这是他爸爸的遗愿,而他不想让爸爸再失望一次。
可是爸爸……
时故在心中呢喃。
小故真的,好痛好痛……
就这样,一年很快过去。
谁也不知道,那一天,白亦是怎么混进来的。
那又是一个阴天,和一年前时高驰出事的时候一般。
而若是时故能够知晓日期的话,便会知道,这一天,不偏不倚,正是时高驰的忌日。
郁詹之前怀疑过时故会有精神问题,是因为时高驰的遗传。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那分明是传自于白亦。
白亦是死在电击设备下的。
那设备是用来折磨时故的,不过对于时故而言,这种幅度的电击除了给他带来痛苦以外,并不会有太多实质性的伤害。
可对于白亦,这设备,却意味着致命。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时故都在怀疑,白亦当时撞到电击设备上,究竟是一场单纯的意外,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