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旬的这一句话显然也是用了灵力,声音极大,在大殿之内回荡。
闻言,众人先是凝神看去,随后便立刻炸了锅。
时故给他们的印象有多深刻这个不用多说,只是出了秘境之后的一系列事件打得众人措手不及,因此也就来不及多加思索。
甚至,他们有不少人直到现在都不清楚时故真正的身份,还以为是秘境本身考验他们的一部分,叶旬这画像一出,却是让众人瞬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这、这不就是……”乾云亭最先愣住,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难以置信道,“这不就是秘境里面,打伤我的那个人?!”
“原来是他!我也被他打了!我直接让他轰了几丈远!”
“可别提了,我的本命灵剑直接让他一把折了!”
“还有我还有我!这人到底什么来路,九晟墟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样的强者?”
一片哗然之下,众人群情激奋,开始滔滔不绝地控诉时故的暴行,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向来当初时故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到了现在,众人都还心有余悸。
见状,叶旬眼中流露出些许得逞的笑意,清了清嗓,高声道:“看来大家是都已经见过了?那不知诸位可知,此人乃是沧云宗十六峰长老,名唤时故?”
“沧云宗的?!”
众人一惊,看向沧云宗众人的目光当即带上了审视。
人群安静下来,就连和冯谦向来关系都算不错的乾云亭也停顿片刻,沉声道:“冯掌门,这你就要解释一下了吧?”
冯谦的脸色难看至极。
但他并没有直接辩解,而是直直看向叶旬,冷声道:“叶旬,你到底想做什么?”
眼神中带上一丝沉痛,冯谦一动不动地看着叶旬这个昔日的师弟:“你就这么恨沧云宗吗?”
可惜,昔日的师弟完全不为所动。
“冯掌门这话在下怎么听不懂呢?”
夸张地做了个疑惑的表情,叶旬看上去很是无辜,摊手道:“在下不过是为在座诸位着想,不忍心大家被叛徒蒙骗了双眼罢了,怎么还跟咱们当年之事扯上关系了呢?”
说罢,叶旬还抚了抚胡须,一脸的道貌岸然:“一码归一码,叶某向来不做那种公报私仇之事,倒是冯掌门无故以此侮辱在下,莫非是心虚不成?”
“什么意思?什么叫蒙骗了双眼?”一听这话,其余人当即就坐不住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无数疑问堆积在众人心里,却偏又一直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早就让他们焦虑得不行,叶旬这话精准地抓住了当下的焦点,也让众人一直压而不发的疑惑统统爆发出来。
“冯掌门,此人当真是你沧云宗长老?”
“他为何要无故将我们打伤!”
“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一个九天秘境的机缘仅仅是几瓶灵药,是不是也同此人有关?”
无数目光齐齐聚集到冯谦身上,质问声一个接着一个,沧云宗这边皆是脸色铁青,袁策更是当即就要站起身来,却被一旁的袁恒死死按住。
作为四大宗之一的掌门,冯谦没少被万众瞩目过,但像现在这样的瞩目,却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
叶旬是有备而来的。
几乎是一瞬间,冯谦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青和宗长老人手一本沧云宗长老手册这件事情,冯谦一直都知道。
也因此,别的宗派可能不清楚,但青和宗的人,绝对是认识时故的。
于是在自知道时故大闹秘境之事以后,冯谦就已然做好了青和宗之人前来质问的准备,然而他等了整整三天,青和宗那边却始终没有动作。
对此,冯谦还疑惑了一段时间,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如此一致的统一口径,这要说不是有人提前知会,冯谦说什么也不信。
沉吟片刻,冯谦到底还是缓缓开口:“时故确实是我沧云宗之人没错,但他是几个月前才来的,我们……”
“好哇!果然是你们的人!”不待冯谦说完,叶旬就直接迫不及待地将他打断,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说起来,那日秘境里,叶旬其实也被时故狠狠收拾了一番。
彼时叶旬刚刚进入秘境,还处在发现自己被郁詹狠狠坑了一把的气头之上,脸色阴沉如水。
他不知道郁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情况可能非常非常严重,有心想要提点一下其他人小心防范,又担心自己出卖同族致使魔族打破法则进入九晟墟的事情暴露,一时间又焦躁又怨恨。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就看到不远处站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人影外貌颇为不错,清俊白皙,穿一身沾血的白衣,正静静地看着叶旬,不说话,也不眨眼,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看着,看得叶旬心头越发火起。
叶旬眉头一皱。
他对时故有些印象,知道是沧云宗之人,也知道他实力不济,秉承着上找着来的出气包不用白不用的心理,叶旬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