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多久还不一定呢。”
“也是。”
不知为何,聊着聊着,众人的话题又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对郁詹的群嘲身上。
时故听得有些烦,默默往外走去。
他方才领了自己的号,距离他上台,应当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于是时故决定先找个清净之地。
由于众人都忙着观战,出了演武场,其实就几乎没有几个人了,奈何时故还是嫌不舒坦,径直走向半山腰,直到荒无人烟,一片寂静,他才微微地舒了口气。
终于,彻底没有了议论的声音。
不知怎的,以前听到别人嘲讽郁詹的时候,他虽然也会胡思乱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也没有太多别的感觉。
可现在,时故听着却觉得有些刺耳。
怎么会这样?
时故有些迷茫,但却想不通原因。
算了。
想不通便不想,大部分时候,时故都不会为难自己。
于是他找了个阴凉位置,又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每日必备——发呆。
可惜,总有些人,喜欢干扰旁人的清净。
“你就是郁詹现在的师父?”
这是一个略有些嚣张的声音。
时故皱眉,抬头看去。
来人一身金白色的乾天宗弟子服饰,一张勉强算得上能看的脸写满傲慢,见时故抬头,当即扯了扯嘴,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像是在看一盘菜似的,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时故。
时故沉默,并没有回答这个人的问题。
他记得这人,是那日试图挑战郁詹的乾天宗亲传弟子,同时也是郁詹的前任师兄,叫唐宏义。
不过,时故对他的印象很差。
唐宏义似乎是特意过来挑衅的,全程都无比气焰嚣张。
——他早就打探过了,眼前这个长老废物得可以,自己一拳就能收拾,也因此,他完全不知道收敛为何物。
“郁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啧啧,果然,他这样的杂种,也就只配拜你这种药物提升上来的金丹期废物为师。”
时故的嘴角微不可查地落下了一点。
可惜,眼前之人并没有发现,依旧说个不停,并且还带点幸灾乐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收那个东西做徒弟,你怕是活不了多久咯。”
“哎。”正说着,唐宏义忽然蹲了下来,和坐着的时故平视,一脸故作的神秘,“你知不知道?郁詹,就是个煞星。”
“从他娘,到他爹,到他的师父,全都不得好死。”
还真不知道。
时故心想。
但他一点也不想听。
可惜,唐宏义察觉不到他的情绪,或者察觉到了也不在意,依旧继续:“我要是你啊,一定马上和郁詹断绝师徒关系,保命重要啊……”
时故:“……”
时故默默地揉了揉手。
眼前之人就像一只扰人的苍蝇,嗡嗡不停,好一会后,才稍稍一顿。
“嘶。”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半天,唐宏义这才注意到时故全程没有搭理过他,这让他感觉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异常的不爽。
于是他用手中的佩剑点了点时故的肩,道:“喂,你是个哑巴啊?”
空气依旧一片安静。
“操!”唐宏义终于恼羞成怒,道:“他娘的,一个哑巴一个杂种,晦气!”
“……”
时故轻轻吐了口气。
随后,他抬起了眸,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之人。
“说完了吗?”
唐宏义一愣。
但马上,他又笑出了声:“哟,不是哑巴啊。”
“怎么?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
“你过来一点。”没有理会他的问话,时故忽然开口说道。
唐宏义有些奇怪,但有心想看看这位废物长老想搞什么名堂,于是不屑一笑,还是配合地伸过了头。
时故选择发呆的位置是一片阴影,但由于阴影面积太小,他有一部分丨身体露在了外面。
于是,高高的太阳之下,时故影子的手抬得很高很高。
下一刻,他手掌轻轻挥下,拍到了唐宏义的脑袋上。
“轰——!!!”
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眼前的唐宏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深的大洞。
唐宏义躺在洞里,歪着脑袋,生死不明。
蹲在大洞旁边,时故探头看向洞里,眼眸幽深,手掌微颤。
这是他第二次……在清醒的时候伤人。
不过比起第一次铺天盖地的无措与恐慌,这一次的他平静异常。
“你真的很讨厌。”
时故认真地对着下方那位昏迷不醒的人说道。
想了想,时故又学着郁詹往日里的口吻,对着洞里的唐宏义道:“呸。”
……
敷衍地打扫了一下战场,时故清楚自己方才那一击还不至于要了唐宏义的命,便将他随手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