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横了眼睛, 看向那个姑娘。他跟康熙的沉稳内敛不同,他的怒火,就像一柄尖刀, 扎的人心神剧颤。
那个姑娘绝望至极, 已经哭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周围很多路人想围观又不敢, 有人跑去报告县里, 还以为出了强盗。
“别担心,没事,她也不是故意的。”夏眠赶紧阻止, 也是她自作自受, 没事调侃胤礽干嘛, 现在好了!
康熙这时轻掀开她的衣袖,看向她的胳膊,这个季节穿的衣服还不厚,那一大碗刚出锅的馄饨汤, 直接泼到她身上,立刻红了一大片, 隐隐有起水泡的趋势。
夏眠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疼, 下意识的向后缩胳膊。
康熙直接抱起她,快步往客栈走去。
有侍卫去请大夫,有侍卫留下来善后。
夏眠还没忘叮嘱一句,“不怨她,别忘了给银子。”
有人答应。
康熙则不悦的扫她一眼,这时候还乱动。
好吧,夏眠乖乖缩好,抱紧他的脖子。
一路上很多人往这边看,大街上, 一个男人就敢抱着一个人,啧啧!
夏眠开始没觉得,后来,她扭动着想下来,她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
康熙惩罚似的紧扣了她的腰。
酥麻的感觉,夏眠僵住身体,随后将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竟然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大夫已经在客栈等着了,上好的烫伤膏,涂上以后,那火辣辣好似针刺一般的感觉立刻消退不少,夏眠又恢复了笑脸。
对面这一大几小的,都紧绷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呢!
见她这样,康熙跟胤礽等人终于展颜。
不一时,县衙的衙役来到馄饨摊,还没等他们发威,那留守的侍卫将身上的金牌拿出,他们立刻跪倒一片,然后灰溜溜的没了踪影。
侍卫留下一锭银子,也消失不见。
这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雪白雪白的,那个摆摊的妇人犹豫好久,才把它拿起来用牙咬了咬,真是银子,没想到她们今天因祸得福。
感谢那位貌美、善良的娘子,希望她的胳膊没事,妇人心中祈祷。
旁边那个小姑娘则看着那锭银子失魂落魄,眼珠再次盈于睫中。
街道那边的一间店铺中,青灰脸妇人将一切看在眼中,忽然握紧药包,做了个决定。
傍晚,店小二来问有没有需要伺候的,降香立刻说不用,主子金贵着呢,哪轮得到他这种粗人上前。
店小二看看左右没人,却塞给她一个纸条,说有人想见她的主子。
降香诧异,主子在广平府有熟人?还是主子的身份暴露了。可无论哪种,都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吧!
她悄悄接了纸条,没说话。
等店小二走了,她犹豫着进了屋。
“怎么?”夏眠见她有事的样子。
降香赶紧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夏眠也有些惊讶。
打开纸条,看到那娟秀的字迹还有下面的落款,她更惊讶了,是她?
第二天,夏眠借口胳膊有伤,不想出门,康熙等人还想留下陪她,被她送走。
巳时,她出去溜达,在一家绸缎庄里见到了陈姑姑。没错,就是陈姑姑,以前元后的掌事宫女,平答应带进来又被她放出宫去的那个,她实在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她。
“你生病了?”夏眠看她的脸色很难看,便问道。
“是,差点没撑过来。”陈姑姑轻出一口气。
夏眠等着她下面的话。
陈姑姑又上下打量夏眠好一会儿,踌躇道,“奴婢能信任娘娘吗?”她已经知道,夏眠现在是宫里的贵妃了。
“这让我怎么回答。”夏眠轻笑声,在外面,她还是习惯自称我。
陈姑姑点点头,却越发下定决心,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夏眠,“奴婢想求娘娘一件事,娘娘可否替奴婢保管它?若是太子殿下遇见什么险情,娘娘可以将它转交给皇上,或许能救太子殿下。”
说到这里,陈姑姑急切的道,“娘娘的大恩,奴婢来生,一定结草衔环报答。”
哦?竟然是这种事,夏眠看看那盒子,立刻有了猜测,这肯定是元后留给胤礽的东西,当年陈姑姑出宫,或许也不单纯是因为雪玉楼的事。
当即,她神色紧了紧,没接那个盒子,她问,“为什么给我?”这么重要的东西。
陈姑姑苦笑一声,她也不知道该给谁。本来她是想在京城一直守着它的,可那次平答应忽然带她进宫,她又卷入到漩涡中。后来夏眠放她出去,她心中厌烦,便想去那个人的家乡看看,结果就待了快两年。
八月底,朝堂风云突变,赫舍里家竟然全部获罪,大厦倾倒,她怕太子有危险,立刻带着这个盒子赶往京城。
结果才到直隶,惊惧交加以及旅途劳累,她就病倒在那边的三松客栈里,差点没缓过来。
那时,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她死了,这个盒子怎么办。
幸好皇上英明睿智,没牵连太子,她才放开心,在这里养病。只是,经过这件事,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