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当作粉丝寄的礼物,叫方灯邮寄给鹿念。
方灯说她收了,很喜欢,还认真回了礼,那些小礼物方灯都收了起来,给秦祀寄了过去,他都一直精心保存到了现在。
明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我只知道,你这事儿,办得不地道。”
“你对不起念念妹子。”明哥说,“我话就放这儿了,也不会改。”
秦祀一句也没有反驳。
青年清俊的面孔,苍白又安静,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被浓密的睫毛影子掩去。
阴霾都被藏在了眼下。
酒杯空了。
“明早我们公司有会。”方灯也随着站起身,“就不多待了。”
这段时间,因为陆氏惹出的风波,他们也一直都格外忙碌。
宁盛的内部会议,出席者只有四人。
议题自然是最近闹得轰轰烈烈的陆氏案件。
邱帆说,“陆氏早从根子里烂掉了,陆执宏近年来刚愎自用,公司内部派系斗争一直不消停。
做事没规矩,被曝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违法的当然另说。” 鸣鸿说,“但是,陆执宏这次也被整得这么惨,就很值得思考了。”
“据说是内部人员举报的。”邱帆说,“大义灭亲啊。”
鸣鸿笑呵呵说,“陆氏的那些事情,不摸进去待一阵子,是搞不清楚的。”
方灯看了秦祀一眼,他安静的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氏这波动荡,并不是宁盛的动的手,别有他人。
但是,方灯知道,秦祀曾经在陆氏实习和工作过,分部和总部都待过,在陆氏待了差不多一年,已经彻底摸清楚了内部的脉络。
后来他们投资陆氏,可以顺利渗透进去,也和他那段时间的经历很有关系。
鸣鸿笑,“小老板,那你是怎么走脱的?我听说,当年陆执宏可是特赏识你,你知道这么多了,放走你,也不是他们的风格啊。”
“陆氏的人后来一直在找我。”秦祀说。
他修长的手指转着一支笔,眉睫落下浅淡的影子,神情什么也看不出。
方灯愣了下。
“明哥那边也被找过了。”秦祀抬眼,语气浅淡,“只除了你,因为没人知道我们有联系。”
“然后我还在安大是吧。”方灯脑子毕竟聪明,一下也转了过来,“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觉得我靠谱呢。”
他们这两句对话,鸣鸿和邱帆听不懂。
方灯整了一下思绪,却有些咂舌。
他当时不过也就二十吧。
有那种魄力和狠心,把自己在以前存在的痕迹完全消抹掉,再在另一个地方从头开始。
不过,他不图名也不图利,即使是现在的宁盛,已经做到这么大了,秦祀也极少露面,他生活简单得简直令人发指,似乎除了工作,别的都不敢兴趣。
鸣鸿和邱帆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只有方灯知道,他最终寻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陆氏,基本上已经是在宁盛的控制之下了。
看了方灯给的资料,鸣鸿越看眉头越皱。
鸣鸿说,“他们自己内部一点都不和谐啊。”
他比划了一下,“小老板,你是想救陆氏的,那腐肉,就必须都得剔掉,不然,投再多钱,也是丢了无底洞。”
他指着屏幕上,陆阳的名字。
看着那个名字,青年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把那名字从屏幕上抹除。
“赵听原。”他语气平淡,“他们一直有联系。”
方灯纯粹是技术人员,对这些公司内部的事情一窍不通,只听他们三人讨论。
鸣鸿是宁盛的表面老板,但是,他们都知道,宁盛幕后的决策者只有一个。
是另一个,藏在影子里的人。
最终,一锤定音,会议结束。
“好了好了,现在基本解决。”鸣鸿说,“也不枉费了小老板那几年。”
只要之后按着计划,再把陆氏好好清理一遍就ok了。
陆阳这么些年,处心积虑累积的势力,和赵听原的内外勾结,陆氏内部各势力的交错纠结。
“该换血了。”
蛰伏与隐忍,是他从小最不缺的东西。
*
订婚宴就在两天之后。
鹿念没有和人订过婚,也从小没有妈妈,自然搞不清楚这个流程。
只是,赵家那边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赵雅原甚至都不如之前来得勤快,似乎非常忙碌,鹿念听他同学说,他这几天都请假回家了。
以前鹿念的生日,都会安排得格外气派,提前宴请宾客,定制礼服。
不过,陆家现在是这种光景,陆执宏甚至还在医院里。
鹿念每天会去看他。
她暂时撑起了这个偌大的家。
把家里和涉事人员相关的所有线索就交给了警方,安置好陆家上下那么多用人,和陆执宏的医生交涉。
短短几天,她只觉得每天都过得累到要虚脱。
好在钱暂时还够用。
鹿念再次无比庆幸起了,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几年前就开始了自己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