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这一项运动林奇只是知道而没有实践过, 郎彦一教之后,林奇觉得没什么意思,几位原人倒是听出了点趣味, 顶级的手工艺人马上做出了一套麻将,凑了一桌坐下打麻将。
两圈下来, 林奇会了, 眼睛也直了,好玩, 真好玩, 他从没玩过这么好玩的游戏。
凌雪风一来就造成了围观效应, 本来没兴趣的人也跑过来看, 没一会儿人都围了一圈看他们打麻将。
凌雪风在外是‘王’, 在内端惯了和蔼的架子,就导致没人怕他, 全都挤在一块,离他近的悄悄摸了他一把,凌雪风侧过脸目光犀利, 那人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 “凌先生, 我好崇拜你哦。”
“胡了——”林奇一拍桌子, 兴奋道。
一片叫好与遗憾声传来,围观人群对其余三个发出了强烈的批评, 让他们起来, 让他们上。
郎彦的杯子里水空了,低头和林奇咬耳朵, 林奇意犹未尽地看了牌局一眼,面上生机勃勃, “谁来替我。”
此起彼伏的‘我’响了起来,林奇流水般地抽身而起,马上就有人坐了下来,一片欢呼。
郎彦环着林奇把人顺顺利利地从人群里捞出来。
林奇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高兴的,额头一点亮晶晶的汗,“真好玩。”
郎彦觉得他这样有点鲜活的孩子气,满心爱怜地抬手擦了他脸上的汗,而林奇也像个骄纵的孩子,仰起脸方便郎彦来擦,他皮肤白皙,嘴唇淡红,睫毛下潜藏了一双琥珀般的眼睛,在郎彦眼中很美,让人想亲他。
凌雪风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很不顺利,被人乱七八糟地摸了好几下,保持着体面的狼狈,一眼望见郎彦给林奇擦汗,那一点体面差点被震得粉碎。
凌雪风不觉得林奇有多么吸引人,然而欲望这种东西很不讲道理,这是一种荷尔蒙之间的吸引,‘嘭’的炸开让人无法抗拒。
凌雪风偏要拒绝。
凌雪风冷着一张脸,很有风度地等郎彦给林奇擦完了汗,才开口道:“我们可以聊了吗?”
林奇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完全没有把凌雪风放在眼里,“说吧。”
嘈杂的环境让凌雪风皱了眉,“换个安静点的地方。”
谈话的地点转意到了露台上,一览众山小,清风吹拂过,很是宜人,林奇和郎彦站在一块儿,凌雪风站在他们旁边,发觉林奇只要和郎彦一出现,两个人都是很自然很亲密,内心就百思不得其解。
凭什么呢?为什么呢?
凌雪风知道自己禁欲大概是禁出毛病了,所以对着林奇身体都在发情,那么林奇……也对郎彦发情了?
祖人和原人?凌雪风光是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凌雪风声音沉郁,“我可以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他心里极度地不希望郎彦反悔,而郎彦也如他所想的一样,态度很干脆,“我既然接受了挑战,就不会反悔。”
凌雪风放心了,“什么时候?”
郎彦这时候含糊了,摆出一副推脱的样子。
凌雪风心里冷笑了一下,还是没胆,再怎么装,也还是没胆。
“我还有话和林奇说,你先下去。”凌雪风摆出了一副命令仆人的姿态。
郎彦不买账,林奇更不买账,不冷不热道:“我听他们都赞美你极有风度,对待原人很是亲切。”
凌雪风被讥讽了也不恼怒,很平静地望向下面的迷宫,“那是政治手腕。”
林奇笑了,“虚伪。”
凌雪风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复杂。”
郎彦像个幽灵似的跟着林奇,凌雪风到底也是不把他当个正经人看,只把对方当成了林奇西服上的链子一样看待,四平八稳地和林奇谈起了他对这个世界未来的打算。
林奇再不领情,他还是要说,说得让林奇接受他的观点为止。
林奇听着他长篇大论,要把祖人和原人怎么分工安排,独断专行地像个暴君,心里很平静,因为他又思考了人生。
凌雪风拼了命地要秩序,冷酷得不像个真人,何尝不也是一串串代码的输入设定?
在凌雪风侃侃而谈时,林奇朦胧地听着,忽然扭过脸对郎彦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凌雪风立刻就不想说下去了。
话不投机,没必要再浪费口舌,凌雪风的目光掠过郎彦,眼神已经完全将郎彦当成了死人,或许只有这个人不存在了,林奇才会好起来。
凌雪风离开之后,原人们热火朝天地展开了麻将集会。
林奇短暂沉迷之后回过神问郎彦意欲何为,郎彦道:“太一尘不变的生活里,他们需要一点刺激。”
这的确很新鲜,原人们一下就活过来了,一个牌局让原本各过各的原人互相有了交流,还有了冲突,烟火气打碎了这个强行建立起来的乌托邦。
打麻将的确是很有意思,那么其他更有意思的事情还有没有呢?他们又多久没有尝试过新鲜事物了?大脑在刺激过后陷入一种烟花散尽的迷茫,夜里入睡的时候,每一个原人都觉得很奇怪,他们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呢?
第一个提出想出去走走的人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