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变了。
虽然巴卫面对他们的时候一直没什么笑脸，但没有笑容，和面带肃杀，可完全不是一个含义。
而且妖狐周身的气息也都完全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虽然总是一脸冷漠，却会纵容乔温在他找来准备将他带走时，笑眯眯对犬夜叉他们道别，详细告知他们自己归来的时间、最后还被乔温一把揽住肩膀，大笑着勾肩搭背一起离开的“乔温的朋友”，而是那个众人完全不熟悉的、只从传闻中听说过他的名号的，凶名赫赫、威震四方的战国大妖。
“……巴卫先生……”
因为与500年后的巴卫也算是打过交道，戈薇一直是这群人里对巴卫观感最中立的一个，此时骤见妖狐这满身杀气、仿佛杀神再世般的冷肃模样，第一反应与其说是惧怕，不如说是担心——对乔温的担心。
如果乔温没有出事，巴卫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戈薇没由来地这么想。
妖狐侧眸，淡淡瞥她一眼。
虽然知道对方看在乔温的面子上，应该不会伤害自己，但是那一瞬间，戈薇还是有种本能的颤栗感，仿佛仅凭一个眼神，对方就能轻而易举将自己杀死……
少女额角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幸好妖狐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其余的动作。
犬夜叉却在此时再度出声：
“等等……这里除了乔温和奈落的味道，还有其他人留下的味道！有那只狐狸……还有……这是什么……？”
犬夜叉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闻到了另外两种气味，两种……非常恐怖的气味！
一种是强大的、属于大妖怪的味道。
在犬夜叉的感知之中，这气味的主人比起此刻大妖怪气场全开的妖狐巴卫，也不遑多让，是个与巴卫同等程度的强大妖怪。
而另一种……
“是神明的味道……”
犬夜叉有些失神地低声呢喃。
“……神明？”
弥勒等人闻言也是一惊，要知道，虽然神明在这个时代香火依然旺盛，信仰从未失落，但其实已经很少行走世间、插手人间之事了。
最多不过是对侍奉自己的虔诚巫女或神主降下神意，由对方出面代表自己罢了，怎么会有神明亲自降临人间？
“虽然是力量十分微弱、甚至还比不过杀生丸那个家伙的神明，但我的鼻子应该不会出错，这的确是神明的味道……”
犬夜叉脸色也不大好看。
众人正为这突然出现、目的不明的神明面面相觑，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妖狐低低的笑声：
“原来如此……”
众人闻声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巴卫，就见妖狐嘴角勾起了艳丽却锋锐到令人不敢直视的笑容，那双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其中透出的，是不容错辨的滔天怒火，和凛然杀意……
“巴卫？你说什么原来如此？你难道知道什么？”
不得不说犬夜叉的确勇气可嘉，面对如此盛怒之下浑身都冒出惊人杀意的妖狐，他竟然能够如此毫不退缩地当面询问。
巴卫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种说不出的意味。
他的确有点想迁怒眼前的这伙人——如果不是要将他们带进结界，他又怎么会离开乔温身边，让人有了可趁之机，将乔温不知带去了哪里？
可是理智上巴卫又知道这并非犬夜叉等人的错。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若因为迁怒而伤害了眼前的这些人，那绝不会是乔温想要看到的……
妖狐克制住一把狐火将眼前的一行人焚成灰烬的冲动。
他语气冰冷：
“这已经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事了。”
见犬夜叉闻言瞪大眼睛，似乎非常不甘心的样子，巴卫也懒得理会，直接给出对方最关心的结论：
“那个叫奈落的半妖不是被人带走，他是自己离开的。”
犬夜叉的嗅觉或许比巴卫更加灵敏，能第一时间嗅出空气中不同对象留下的不同气味。
这的确帮了巴卫很大的忙。
——至少让他知道，或者说大致猜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巴卫也不介意临走之前，再给他们一个善意的提醒——总归都已经无法迁怒这些人发泄怒火了，何必还要再刻意使坏，隐瞒这种对巴卫自己而言无关紧要，对对方来说却至关重要的情报？
妖狐在对面一行人充满惊诧的注视中，再次开口：
“他是被乔温使了手段困住的。乔温的手段你们也有几分了解，若非他本人亲自解除，想靠外力蛮横破解，恐怕十分困难。”
所以那群人未必是不想将奈落一起带走，而只是不能那么做……
“不过虽然无法暴力破解，但当乔温被人带走以后，超过一定距离，他的手段无法再继续维系，于是效果自动解除，那只半妖自然因此也重新获得了自由，赶在我带你们进入结界之前，趁机离开了。”
奈落既然知道如何进入结界，自然也知道如何从结界中悄无声息地离开。
巴卫这个推断并非凭空想象，而是有证据的。
而这个证据，想来应该是被乔温刻意遗留下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