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倒还算厚道,棠梨给他诊了脉便也不在为难, 放了棠梨告辞离去, 等棠梨走的远了, 韩松才道:“公子觉得如何?”
齐王自然知道韩松说的是什么,他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手腕,他自己也奇怪刚棠梨给他搭脉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
这却是从来未有之事, 齐王府之所以连个婆子丫头都没有, 就是因为他自小的这个怪病, 举凡女子都不能近身,便是当今太后他嫡亲的娘也不例外,说起来这个怪病比如今这寒热相战的病还要严重些, 但这丫头竟是例外。
难道因她穿了男装,还是说这丫头根本没丫头样儿简直跟个野小子差不多, 所以自己对她没有厌恶恶心的感觉。
不对, 也曾有女子扮成男装接近自己,结果还未碰到自己, 只闻到那股子脂粉的气,就恶心作呕,难道因为这丫头身上并无女子的脂粉香气,这丫头身上也有味道, 刚一靠近, 自己就闻到了, 一股子药草味儿, 虽谈不上喜欢, 但也不讨厌。
齐王虽并不觉这个怪病有什么不好,他一直觉得女人很是麻烦,天天除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争宠,什么都不会,远不如自己麾下的将士爽利,所以不能近女子也不错,却未想到这世间竟还有个女子是例外的,这让齐王一时也有些不适应。
但韩松却看出了主子的意思,大喜过望:“主子,您别看他一身男装,可真是个姑娘,她刚可给您搭脉了,你要是没觉得难受,您这寒热相战的病就有治了。”
齐王挑眉看向他:“怎么说?”
韩松:“那丫……不,那棠姑娘不是说了吗,您这病并非不能治,只是因主子不能近女子才无法治,如今既有能近身的,主子还愁什么,索性纳了这姑娘进府不就得了,既能解毒又能治病,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韩松说完见主子并无反应,继续道:“主子您是我大梁的齐王殿下,当今皇叔,地位尊崇,这位棠姑娘也不过一个驿丞之女,能进齐王府做妾,可是她的造化,只要主子有此意,叶家巴不得做这个大媒呢。”
齐王摇摇头:“叶全章虽只是个不入流的驿丞,但这丫头却不简单,且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这有本事的女子,大多心高气傲,只怕不会与人做妾。”
韩松:“这个也做不得准吧,毕竟主子您的身份摆在这儿呢,不是有句话叫宁为王侯妾不做平民妻吗,这姑娘又何能例外?”
齐王:“如今说这个早了些。”
韩松便知主子的意思了,主子是觉得一次做不得准需再试试,说的也是,主子这怪病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么些年,来来去去多少女子,没一个能近身的,怎么就这丫头例外了。
万一是凑巧她今儿搭脉的时候主子状态好,就不那么厌烦女人了呢,过后真把这位纳进府,却不再状态了,岂非白费了功夫。
韩松:“那属下这就让人跟过去。”
齐王这儿奇怪棠梨还纳闷呢,刚才搭脉的时候她还犹豫了一下,毕竟知道这位有厌女症,自己虽穿了男装却实实在在是个女的,别回头自己一搭脉,这齐王殿下厌女症发作,怒上来,一剑把自己砍了,亦或一鞭子把自己抽死,自己冤不冤啊,她刚可见识这位的鞭术了,实在厉害的紧,一条马鞭子都能用来当套马杆使,虽说今天套的是自己这个人,道理是一样的,以此推论这位齐王殿下的剑法一定比旁边那个长着一张冷脸却一肚子八卦的侍卫强远了,不,应该说不再一个级别上。
所以棠梨伸手的时候还真有些忐忑,以至于真搭在齐王殿下的手腕上,好一会儿才找准了脉,从齐王的脉象上看,并未感觉急数的变化,可见他的心态是安稳的,并未对自己的碰触产生反感,这让棠梨松了口气,但也暗暗疑惑,难道齐王殿下的厌女症是讹传,不应该啊,纪婆婆可不是信口胡言之人。
想了一路也没相通,眼瞅到了老君观干脆不想了,棠梨的运气不大好,刚走到老君观门口,迎头便遇上余星阑,两人一照面,余星阑愣了愣。
棠梨先拱了拱手:“少东家有礼了。”
余星阑也拱手回礼:“叶兄有礼了,不知兄台这是来寻我师傅?”
棠梨目光一闪笑着点了点头:“在下近日有些难解之事,劲节先生道法高深,在下便来寻先生讲讲道法,许能开解一二,心中藩篱难释就不扰少东家了。”撂下话往里头去了。
余星阑虽知师傅医术高深,却并未听师傅讲解过道法,如今既这位叶公子如此说,想必师傅的道法也很是高深了,回头有机会倒是要听师傅讲上一讲。
劲节先生倒是颇欢迎棠梨,并不是为了讲道法,而是自己积了许多问题正不想不通透,棠梨来了正好作解,棠梨在现代带过几个学生的,所以做起老师来也是轻车熟路,况这医案本来就是自己写的,摘录的也是自己曾经亲手治好的病症,故此讲解起来通透明晰,劲节先生颇为收益,也更加兴致勃勃,一直缠着棠梨讲到起更,方勉强罢休。
棠梨回客居打了个盹儿天就亮了,棠梨想起昨儿那男子的结石症需复诊,便未耽搁,随便洗了把脸,便准备下山复诊,谁知刚一走出客居便见劲节先生站在外面,一身准备出门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