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业看着齐碧云,目光微沉,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你觉得太子妃不合适,那谁合适?”
齐碧云毫无察觉,“我觉得孙良媛不错,长得秀丽,家世也不错,弹得一手好琴,殿下觉得如何?”
赵宗业心中狂怒,面上却不显,“你既说好她好,那就她吧。只是姜氏到底是太子妃,该有的体面也得有。”
“云儿知道,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只是殿下,你可千万不能假戏真做。殿下,你要记得云儿一直在念着殿下,殿下也要一直想着云儿。”齐碧云偎在赵宗业怀里,柔声说道。
赵宗业温柔的嗯了一声,揽着她,没有再说话,可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当晚,赵宗业在花园里偶遇月下弹琴的孙良媛时,心中了然,哪怕心里再震怒,脸上却还是挂着一副温柔的笑容,走了过去。
然后,也顺理成章的歇在了孙良媛的南风阁里。
齐碧云收到消息后,既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殿下果真守信,伤心的是,她明明和殿下青梅竹马互相喜爱,却不能日夜相守。
一时回忆起昔日的相爱,心中甜蜜不已。一时又想起自己被降位训斥,心中恼恨。一时又想着此时殿下此时和孙良媛在做什么。
一晚上,心潮起伏,不能安眠。
早上起来时,就觉得头晕鼻塞,想是昨晚又着了风寒。宫女急着要请太医,可齐碧云现在只是个昭训,没资格自己请太医,必得去禀告了太子妃才行。
齐碧云不愿在太子妃跟前低头,更不愿让殿下知道她病了。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她但凡咳嗽一声,都会和殿下说,让殿下心疼怜惜她,可现在,她难免多想,她怕殿下以为她嫉妒不能容人。
于是便不让请太医,只将上次吃剩的药拿来吃了,又让宫女熬了浓浓的红糖姜茶喝了两盏,然后昏沉沉的睡下了。
齐昭训抱病,自然不能来请安。杨良娣和唐昭训有孕在身,也免了请安。余下的妾室,或早或晚,也都来了。
只除了孙良媛。
姜小楼此时也顾不上她,皇后昨日将东宫的管理之权交给了她。她此时正一个头两个大呢,心里有些抱怨,好好的齐碧云折腾什么,现在好了,自己降位了不说,还连累她!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去凤仪宫了好吧!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可不是来给赵宗业当管家婆的。
“你们在家学过管家吗?”姜小楼问道。
几个良媛昭训面面相觑,然后陈良媛柔柔的开口了,“学过的。”她们家世都不错,管家理事什么的自然学过。
“那就好。杨良娣呢,有孕在身,昭训呢,位份太低,你们几个良媛分一分,要是不好分的话,抓阄吧。兰因。”姜小楼吩咐道。“每人负责一部分,每个月初一十五和我汇报一下就行了。”等到杨良娣生完孩子,再让她总管,这几个良媛分管!
她可真机智啊!
几位良媛都愣住了,实在是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事。
“怎么?不愿意?”姜小楼问道。
“不不不,能为太子妃分忧,是妾的荣幸。”几位良媛纷纷站起来说道。
于是几个良媛开始抓阄。
等孙良媛来的时候,几位良媛已经分好了,孙良媛得知自己错失了什么的时候,那脸色,好看的很啊!
“行了,那就回去吧。”姜小楼很是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高兴。
凤仪宫内,皇后听了姜小楼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这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她还是不费这个心了。随她去吧!
东宫里,赵宗业看着哭哭啼啼的孙良媛,只觉得厌烦。齐碧云还真是给自己挑了个好人选啊,空有美貌,内里肤浅张狂又蠢钝!
“你哭了半天,孤还是没听懂,太子妃到底怎么了?”赵宗业耐着性子说道。
“太子妃定是嫉妒嫔妾,否则别的良媛都分管宫务,唯独妾没有!殿下,你要为妾做主啊!”孙良媛边哭边说道。
赵宗业很是无语,分明是你恃宠生娇,故意去迟,结果没赶上。他虽心里清楚,可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果有此事吗?”赵宗业蹙眉问道。
孙良媛含泪点了点头,倚在赵宗业怀里。“殿下,你日后还是莫要待妾太好了,免得妾被人排挤。”
赵宗业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孙良媛还以为自己眼药上的很成功,得意的笑了。
晚间,赵宗业去了春意殿,一言不发,喝了盏茶,然后摔了茶杯,拂袖而去。
姜小楼和阿英兰因等面面相觑,“他这是干嘛?失心疯吗?”姜小楼问道。
阿英摇摇头,兰因比阿英聪慧些,“许是在做戏?”
“做戏?”姜小楼明白了,不是那个无知蠢钝的孙良媛,就是齐昭训。不过赵宗业的反应,呵呵!
“算了,不管他了。洗洗睡吧!”姜小楼打了个呵欠说道,古代就是这一点不好,没有什么娱乐生活,不过早睡早起身体好,她要努力生活,积极向上,不但要活的久,还要活的好。
赵宗业从春意殿出来,径直去了孙良媛处。
齐碧云接到消息,心中又是欢喜,又有些难过。欢喜的是孙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