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秋都会摭上帘子挡风,夏日放冰,冬日凉了如果一定要去,则是会带着火盆……”清瑶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那个亭子里面似乎有人。
亭子里面坐着的正是皇帝,他先前出来后本来准备回去的,结果半道上被赶上来的娴妃追了上来,二人就近坐到了这里。
娴妃刚见到六皇子被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她对白云潜显然也没什么好感,不过也没功夫对付这么一个人。她要上眼药,自然也要给静王上……再加上,她的确也有想要的东西。
京中这段时间镜子的事情传得是沸沸扬扬的,都说是静王不知打哪儿弄来的,有传是在外的时候碰到一个出海的商人,还有传是当年皇后留下来的,当然说法最广的还是去年打仗的时候,从北周那边抢过来的。
百姓们不会思考人在边境打仗,为什么会抢到这种本该在本周皇宫之中的稀罕物,他们中很多人甚至根本没见过战场,不懂前面儿是什么样,只自己觉得这样挺合理的,便觉得肯定是真的。
不过从哪里来的并不关娴妃的事情,她是想要那么一面镜子,据说能清晰的照出人脸来,比铜镜不知强了多少倍。
本来还以为这次皇帝大寿,裴静深怎么也该准备着,结果人家就送了一个桃。要不是觉得贵妃应该也有这心思,不想出头,娴妃当时就能发难。
不过那时候忍住了,这会儿没人了就不一样了。
娴妃了解皇上,当了这么些年宫妃,也不是个蠢的。她当然不会直接开口就说这茬儿,而是铺垫了很久。
皇帝毕竟不是白云潜,所以娴妃成功了,不像二皇子似的那么……咳,总之她先是问皇帝今日的寿宴办得怎么样,在皇帝夸她做得不错的时候适时的提起贵妃和其他几位妃子,成功让皇帝夸他娴惠大度。
白云潜抽了抽嘴角,皇帝又不是傻,你前段时间跟贵妃掐成那样,我在宫外都知道了,以为他不清楚?
真要这样对宫中诸事一概不知,这皇帝估计离被毒死也不远了。
“啧啧。”白云潜感慨,“看来当皇帝有时候也得装傻充愣啊!”
又朝清瑶道:“咱们走吧!”
他们这位置出来的正好,不远不近的瞧见那边的时候,对方正在聊天,又背着身,所以没看到他们。白云潜又没病,不像别人似的爱跑到皇帝面前讨个巧,他巴不得不去呢,就算是假人,他也不乐意看着自己给人下跪行礼。
因此想也不想,准备带着清瑶偷偷溜走。
结果他这边才刚转身,就听那边娴妃铺垫的差不多了,已经说起了今天大家送的礼物。
她不光夸自己儿子的,也夸二皇子和六皇子还有七皇子的。白云潜想,就算明知道这话言不由心,皇帝听着肯定也舒坦。
但紧接着,白云潜就听到那位娴妃娘娘说:“不过说到老五就……他手里也不是没有好东西或者稀罕玩意儿,那镜子不是挺好,他竟宁可给了一个小姑娘,也不愿意给你这个父皇留着。”
白云潜当即嗤笑一声,总算懂了为啥个个皇子都要夸,夸一夸别人的儿子,好显得她不是在针对谁?
这种事情他没遇到好说,即撞上了还能真认了?白云潜当即也不想着掉头离开了,而是直接走了过去,远远的就高声道:“娴妃娘娘这话说的好生没有道理,且不说送礼胜在诚心,这话方才大家都在时说来您也没说什么,怎么回头就告状是否有点儿配不上你的封号。就说那镜子是我拿去送给我妹妹的,同王爷有什么干细。而且那东西可是女子所用,皇上如此英武,您是让他用那他一手能握三五个的木盒装小镜?那下面的口脂呢,难道也要涂一涂?我要真拿来送给父皇,怕不是脑抽了将父皇比做女子,整天需要涂脂抹粉吧!”
说完这话,他也走近了,稍稍拱了拱手,“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在此,多有打扰,还望皇上恕罪。”
身后清瑶也立马跟着行礼,只不过她行的是大礼,且上面不提,不敢起来。
白云潜却是不等皇上说什么,直接又解释道:“走到此处不巧听到娴妃娘娘在背后议论我家王爷,不由想说上几句……”
娴妃气恼道:“大胆。”转而又转向皇上,“皇上,他身为小辈,竟如此指责臣妾,臣妾……”
“娴妃娘娘此言差矣,皇上,儿臣并非有意,实则是一听娘娘方才那话,就想起了李氏。”他顿了顿,特意解释道:“李氏便是靖远侯,也就是我爹后娶的那个继夫人,就那个贪图我娘嫁妆并且把我外公送来给妹妹的东西全拿给自己女儿的那个恶毒女人,所以实在是没忍住。”
娴妃脸色顿时难看得很,“你拿本宫跟她比?”
“实在是像。”白云潜可不会给谁留面子,“不然您想想,那女子梳妆用的东西,你这么想让我们送给皇上是想做什么,难道不是想拿过去用?还是本来就觉得皇上适合用?或者干脆就是在针对我家王爷?”
娴妃娘娘咬牙道:“……本宫绝无此意。”
“那便是我多想了。”对着娴妃的时候,白云潜连声儿臣都懒得称。
娴妃好不容易忍住气,尽力平和道:“你可知你这般行为在这深宫之中极是不妥,静王难道就没教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