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是想问一问羽衣狐!
利姆露和猫又之间虽然看起来都是在插科打诨,但是那一种浑然天成的、外人根本没有办法插进去的气氛还是让太宰治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这样的场面,再加上刚刚得知的、利姆露并非是人类的这件事情,无疑让太宰治联想和明白了一些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他之前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同迪亚波罗之间是相看两厌、在一定程度上有着竞争关系,但是迪亚波罗却似乎并不是……至少,是并不如太宰治设想当中一样表现的过分在意。
但是现在太宰治明白了,他觉得自己全部都明白了。
因为从最开始,迪亚波罗就知道,他们之间拥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作为长生种,甚至都不需要针对此去如何的多作为——只需要自然的等待时间流逝,那么便已经天然的立在了不败之地。
这可真是……光明正大、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谋划啊。
即便是太宰治,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忍不住的想要叹气了。
他可以算计谋划很多东西,但是偏偏对于这种,却无能为力。
“有一点……从开始就很想问了。”
火车载着他们横跨过夜晚的天幕,在云层当中穿行。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好,以至于猫又嗅着利姆露周身的气息,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因此,他模模糊糊的听着利姆露的话——实际上都根本没有怎么过脑子,只是含糊的顺着利姆露的话应了下去:“什么?利姆露的话,直接问就好了。”
“猫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京都?”
毕竟诚如猫又之前所说,他为关西之主,而这关东尽数都是奴良组的地盘。
妖怪拥有着很强的领地意识,尤其像是他们这种大妖的话,轻易是不会再完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踏入其他大妖的地盘的。
那对于双方来说,都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唔……”
说到这个,猫又显然不是很开心,头顶上原本极精神的立起来的耳朵都垂了下去,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好嘛。”他说,“我来找滑瓢,的确是有原因的。”
当说到正事的时候,猫又便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一副要撒娇的样子,而是坐正了身体,面上的表情也稍微的严肃了一些。
“利姆露也知道,我如今总掌着整个关西所有的妖怪。虽然并不时常插手,但若是有某些无法调解的矛盾、亦或者是其他什么棘手的事情的话,依旧是需要报到我这里来做出定夺的。”
他身后的尾巴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软塌,看上去很是焦躁不安。
“但……就在数月前。”
“在关西的某一处小县里面,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只在妖怪当中流传的病灶。”
利姆露有些迷惑的重复:“只在妖怪当中……?”
“最开始只是偶有失神。”猫又呲了呲牙,“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会逐渐的开始丧失神智,妖力也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污染了一样,沾上与瘴气极为肖似的某种力量。”
“再往后,便是彻底的丧失神智,只知道无差别的对着周围的一切活物做出攻击,像是完全不曾开启灵智的山野兽类那样要扑上去撕咬。”
“而一旦被他们用这种方式攻击成功、撕裂出来伤口的话,那么要不得几日便也会被传染,开启同样的变化。”
利姆露:这怎么听起来搞的跟丧尸病毒一样。
“瘴气……是什么样的瘴气呢?”
他不过是随口一问,谁知道猫又竟是反手掏出个一指长的玻璃小瓶,将那里面封存的一小缕紫气展示给利姆露看:“我身上恰好带了,原本是打算给滑瓢看看的。”
“这东西最开始在八原爆发,那边刚好又有人类的除妖师长年驻扎……太麻烦了,奴良组和人类的阴阳师家族关系亲密,我想找滑瓢把这事儿解决了。”
他吐吐舌头:“我可不想和人类打交道。”
“嗯……”
利姆露陷入了沉思。
他越看那东西越眼熟,忍不住在心底疯狂回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肖似的东西。
不是在这一趟与维鲁德拉的旅途当中,也不是之前去往意大利于彭格列的所见所闻……那么就只能更早一些,平安京时期……
“……啊。”
在某一个瞬间,利姆露轻咦出声。
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玩意儿眼熟了。
因为利姆露的确是见过这个玩意儿……当初污染和操控了雪女朱辞,迫使对方不得不对着利姆露刀剑相向的,不就是与这同源而出的瘴气么?
当初那对着雪女出手的是八岐大蛇座下的十三宫,其一应行动,全部都是出自于八岐大蛇的授意。
也就是说……
“一开始还只是怀疑,但是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和那个家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利姆露将手中的玻璃小瓶向着空中抛起,抬手接住,随后再抛、再接,重复着这样的行为,眸光闪烁。
他最后将那个小瓶紧紧的握住:“猫又。”
“嗯?”猫咪应了一声,“怎么啦